東大郎跑回村,如此這般一說,可把錢老太他們氣壞了。 錢老太將做飯的大馬勺往鍋裡一扔,怒道:“淦他孃的!還等著他們找上門來?咱們得先去找他們!” 何老太篤定地道:“肯定是那姓蔣的胡說八道!老四家的是講究人兒,逃荒路上解手,都用布圍起一間茅廁來,絕對不會這麼不小心讓人看到!” 錢老太看了她一眼,“總算說了句人話!走!先去罵他一頓再說!” 何老太:“……” 行吧,先不跟這老太婆一般見識!一致對外要緊! 於是,錢老太將做飯的活兒交給老頭子們,帶著一幫子有罵陣天賦的老太太、媳婦子浩浩蕩蕩地去了村西,邊走邊罵。最後,堵在蔣浩廣的門口,不重花樣兒地叫罵起來。 何老太發揮她的優勢,往前邊一坐,拍著大腿邊哭邊罵,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似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蔣毅半死不活的,蔣浩廣急的不行,也沒空跟錢老太他們對罵。 但蔣浩廣的嫂子、弟媳糾結了一幫子族內的老孃們兒、媳婦子也出來對罵。 蔣鴻達、蔣鶴軒都被請來了,都是文化人兒,聽到兩夥婦女互噴,什麼話都能罵的出口,都紅了老臉,恨不得堵上耳朵。 蔣鶴軒怒道:“都閉嘴!” 他當過官,又是族長兼里長,官威一擺出來,震懾這些村婦足夠了。 大家都停止了叫罵,看向他。 蔣鶴軒冷聲道:“打了人還來鬧,還有沒有王法了?” 錢老太一聽,冷笑一聲,道:“有王法!我現在就去衙門裡擊鼓鳴冤!讓縣太爺評評理,故意敗壞女子的清白名譽,是不是該打板子、關監獄!” 何老太一拍大腿,哭道:“他這是殺人啊!不讓人活了啊!殺人了!殺人了!” 蔣鶴軒臉色一黑,道:“是你們那些人想殺了蔣毅吧?” 錢老太啐道:“他胡說八道就是欠揍!要是有人說你偷看你兒媳婦給孫子餵奶了,你怎麼想?” 何老太也道:“我聽說了,他家扒灰!” 蔣鶴軒的臉色青黑交加,怒喝道:“你們這是誹謗中傷!是要掌嘴流放的!” 錢老太冷笑道:“輪到你就是誹謗中傷了,怎麼他蔣毅就造謠有理了?” “你……”蔣鶴軒被懟的說不出話來。 蔣鴻達提醒道:“族長,蔣毅的話,在山上幹活的人都聽見了,還有褚大人為證。” 言外之意,蔣毅蠢,你想包庇也得掌握個度,當時可有朝廷官員在呢。 蔣鶴軒冷聲道:“都散了!我會調查清楚此事!若是蔣毅有個好歹,動手的人是要賠命的!” 蔣鴻達對錢老太她們道:“大娘、大嬸子,你們且回去吧,在此叫罵,真計較起來,治個尋釁滋事之罪還是可以的。” 錢老太心裡也害怕了,就怕蔣毅死了,讓他四兒償命。再說蔣鴻達對他們這夥人不錯,也樂意給他一個面子,帶著婦女們回去了。 上官若離還不知道村裡人,因為自己鬧的沸反盈天,還在山上挖草藥、野菜。自從開玉礦以後,時不時的有人受傷,她即便是做做樣子也得上山來採藥,不然空間那些草藥無法解釋來路。 現在外面兵荒馬亂的,糧食貴的要命,大家都在儲存吃的,山上的野菜被挖的差不多了。 快到中午了,上官若離幾人的揹簍也沒裝滿,就撿了些樹枝幹柴,裝滿了筐子,下了山。 高高的圍牆上對著後山的方向開了後門,上官若離等人從後門進去,將柴火曬在後門附近的空地上,才往住處走。 大家看到上官若離都打招呼,眼神閃爍,神色奇怪。 其實,有很多人信了蔣毅的話,有可能真看到上官若離解手了,有道是無風不起浪嘛。 怎麼不說別的?怎麼不說別人? 這就是流言的可怕之處了。 “娘!娘!”凌玥拉著五郎跑過來,小臉兒紅撲撲的,一臉的怒氣。 上官若離加快了腳步,“出什麼事了?” 凌玥小嘴兒巴巴兒地道:“那個蔣毅在礦上說看到你在林子裡解手,被我爹他們給打了個半死,奶帶著人去蔣浩廣門口罵街去了!” 說著說著,就氣哭了。 五郎抱住上官若離的大腿,嗚嗚哭,“娘,奶很生氣,我害怕。” 小傢伙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那種憤怒暴躁的氣氛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