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一個個喜氣洋洋,身後背的筐都沉甸甸的,最惹人的還是他們手裡提著的獵物。 有野雞,有兔子,還抬著一隻瘦瘦的野豬。 上官若離一看那肥肥的野雞、兔子,心裡一笑,災年的野物也肥不了,這不是空間養的嗎? 他們遊歷的時候,遇到野味吃不了也收進空間裡養著,不過那隻野豬倒不是空間裡的,挺瘦的,但這山裡有水有植物,也不是瘦的沒有肉吃。 大家看到野味,也都沸騰了,簡直比過年還高興。 四郎拍著手轉圈,“過年啦!過年啦!過、年、啦!” 二嬸家的狗剩兒轉圈兒的跑,“吃肉啦,吃、肉、啦!” 轉著轉著,把自己轉暈了,‘啪嘰’一下,摔趴下了。摔疼了也不哭,站起來繼續轉,把剛洗乾淨的頭髮轉的都披散了。 上官若離也不由得笑了出來,這孩子五歲了,還記得他跟著他奶奶跪在大房的門口求口吃喝,連路都走不動, 這一逃荒,反而更精神壯實了。 五郎坐在上官若離的腿上,小松鼠一樣吃著栗子,大眼睛懵懵懂懂的,揚起小臉兒,奶聲奶氣地問道:“娘,肉是什麼?” 上官若離心裡一酸,低頭親了五郎一下,“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這孩子三歲了,會吃東西的時候,災情已經很嚴重了,別說肉了,就是飯都吃不飽。 五郎眼睛亮晶晶的透著歡喜,穿著破布鞋的小腳丫晃啊晃。娘以前雖然很疼他,可卻沒怎麼親過他,現在動不動就親親,唉,怪不好意思的。 東溟子煜大步走來過來,將沉重的揹筐放下。 五郎忙跑過去,將手裡的栗子舉給他,“爹,看,可好吃了,你嚐嚐。” 東溟子煜一看,笑了,摸著他的小腦袋瓜道:“乖兒子,爹爹也採了好多這種果子,管你吃的小辮兒朝上。” 說著,還揪了揪他頭上是小揪揪。 五郎大眼睛一亮,“真的嗎?” 趕緊扒著筐往裡看,“呀!好多刺兒球呀。” 上官若離和凌玥也湊過去看,不光有栗子,還有榛子、核桃,山梨、野蘋果、土豆、地瓜、蘑菇、木耳、野菜。 品相好的是空間裡的,歪瓜裂棗的是山裡的。 東溟子煜湊到上官若離耳邊小聲道:“我還採了兩朵大靈芝,放空間倉庫裡了。” ‘靠山吃山’這句話真不錯,不管大山多貧瘠,總有意想不到的饋贈。 女人們開始燒水,準備宰雞、兔子和野豬,滿是風霜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東溟子煜喝著靈泉水歇息了一會兒,又帶著大家去打水。 上官若離讓凌玥看著五郎、照顧容川和二郎,也去幫忙。 凌玥在爹爹的筐裡拿出四個蘋果,用手帕擦了擦,四人一人一個。 其他幾個丫和幾個郎、幾個妮兒都圍在自家大人的筐邊,挑選著果子吃,各家都有,也沒什麼分不分的。 容川咬了一口蘋果,眼睛一亮,道:“好甜!原來山裡還有這般甘甜的果子。” 凌玥眼眸一轉,解釋道:“聽說,乾旱少雨的年份結出的果子比多雨的年份結出的果子甜。” 五郎懵懂地問道:“為什麼呀?” 凌玥組織了一下措辭,道:“你想啊,一隻碗,裡面有一勺糖,你說放半碗水甜,還是加滿了水比較甜?” 五郎歪著小腦袋想了一下道:“都甜!” 凌玥:“……” “噗嗤!”容川笑了出來,“自然是水越少越甜。” 二郎也想明白了,“對,放一滴水和一碗水,自然是一滴水要甜一些。” 五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不好意思了,靠在凌玥的身上,用小米牙小口小口的啃著蘋果。 為了不與山裡的果子區別太明顯,東溟子煜拿出來的都是小果子,但五郎吃一個也不少了。 凌玥攬住他的肩膀,道:“只吃一半好不好?留著肚子一會兒吃肉。” 五郎好奇地問道:“肉好吃嗎?” 凌玥點頭,“好吃。” 二郎已經大口大口地咽口水了,目光熱切的看向那些待宰的雞、兔和野豬。 而容川卻神色淡淡的,並沒有覺得很難得的樣子。 錢氏肉痛地道:“這麼多肉,應該醃起來慢慢吃,可惜,沒有鹽了。” 是的,這麼多人家,只有一點點鹽了,平時都是省著吃,每次在粥裡放一點點,增加點兒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