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很壓抑的悲傷。莊菲菲覺得有意思,她總覺得安爭這個人很不尋常,就連安爭身邊的人,每一個都不尋常。
她身上還穿著寬大的男人服飾,所以演武場上的漢子們也沒在意。再往裡走,幾個只穿了短褲的傢伙正在用剛從井裡打出來的涼水沖澡,火把的微光之下,那些人一個個看著無比的雄壯。在旁邊的架子上放著一些白衣,應該是連夜找地方買來的,過一會兒他們都會換上。他們是要抬棺的人,所以早早起來沐浴更衣。
老霍領著莊菲菲到安爭門外的時候,門從裡面推開,安爭臉色有些疲憊的走出來:“進來坐吧,霍爺,麻煩讓人做些早飯送過來。”
老霍點了點頭:“我這就去。”
莊菲菲進了門,這還是她第一次走進安爭的房間。她進門之後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發現屋子裡的陳設簡單到了極致。除了必要的東西之外,一點兒裝飾品都沒有。
莊菲菲坐下來笑道:“這可不像是一位鑑寶大家的屋子,我認識的那些鑑寶方面的大家,哪個家裡不是擺著一堆價值連城的寶貝。你這屋子裡,最值錢的就是那把黃花梨的椅子,還是修補過的。”
安爭苦笑:“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莊菲菲挑了挑好看的眉:“又不是我闖了禍,也不是我殺了人,我怎麼就沒心情開玩笑了呢。不過你朋友的事。。。。。。你也別太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你想開些。無論如何,你已經為他報了仇。”
安爭道:“謝謝。”
莊菲菲道:“跟我別這麼客氣,人在哪兒呢?”
安爭指了指外面:“院子裡一會兒會搭建一個靈棚,現在屍體在外面大廳放著。”
“帶我去燒些紙錢,出殯的時候,我怕是沒時間來了。”
莊菲菲起身,安爭也沒阻止,領著她出了房門。
大廳裡,金三令的屍體已經整理過,洗了身子,縫合了傷口,換了一身新衣服。他躺在那,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在金三令的屍體前面放著一張供桌,桌子上擺著一排人頭。
安爭找來一個火盆,遞給莊菲菲一些紙錢,莊菲菲蹲下來將紙錢在火盆裡點燃:“這位兄弟你走好,你的仇安爭已經為你報了。你有他這樣的兄弟,挺好。我知道你走的時候心裡肯定還有很多牽掛,那就常回來看看,沒人會怕你。”
安爭呆呆的看著莊菲菲,想不到莊菲菲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莊菲菲鄭重的把所有紙錢都燒完,然後起身朝著屍體鞠躬:“安爭有你這樣的兄弟,也很幸福。我比他年長,以他姐姐的身份送你一程。”
這句話一出口,莊菲菲就後悔了。
安爭的臉色變了變,突然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莊菲菲轉身:“走吧,還有些要緊事和你說。”
天色已經漸漸發亮,安爭和莊菲菲離開大廳的時候東邊的白色已經越來越重了。
“這會要早朝了,希望平安無事。”
莊菲菲說了一句,臉色凝重。
與此同時,兵部尚書陳在言在皇宮一個僻靜的角落裡見到了秉筆太監安承禮。
“陳大人,這麼早就找我有什麼事?”
安承禮知道肯定出了大事,陳在言是個處變不驚的性子,這麼急著找他肯定有問題。
“麻煩你一件事,無論如何,想辦法讓大王推遲上朝一個時辰。”
“為什麼?”
“回頭跟你仔細說明白,但這件事牽扯到了整個兵部所有人的生死,請你一定要幫忙。”
安承禮見陳在言如此的鄭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
陳在言抱拳:“多謝。”
說完之後急匆匆的走了。
不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