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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持的是大羲的通運天下錢莊的銀票,可以天下通兌。我們也用相同的錢莊銀票,以示誠意。這是六十五萬兩銀子。若真如你所說,這塊石頭裡有一塊金品的靈石,非但靈石歸你,這六十五萬兩銀子也歸你。”

安爭走到一側,坐下來朝著那位聚尚院的老匠師抱了抱拳:“有勞。”

那老匠師發現自己錯了,他本以為剛才為高遠湖切石是自己這輩子最緊張的時候,原來現在才是。安爭一出手就是五十萬兩銀子,而且竟然賭石頭裡有一塊金品靈石,對於一位匠師來說,親身參與其中,那種波瀾壯闊也能感受的真真切切。動輒上百萬兩銀子的賭注,若是再加上那塊金品靈石的價值,這次對賭的賭注足夠驚人了。

而最主要的不是賭多少,賭什麼,這是燕人和幽人之間的一次較量。燕人好賭,所以他們認為賭場就是戰場。在某種意義上,在燕人看來,這次對賭和燕國的軍隊與幽國的大軍在戰場上決戰一樣意義非凡。

這是有史以來,燕人和幽人真正的第一次對賭。之前高遠湖的賭局明明已經輸定了,卻被安爭攔住,所以最起碼在表面上來看高遠湖沒輸。若安爭輸了,不但五十萬兩銀子的巨資成為幽國人的囊中物,燕人的臉面也全都被丟光了。

所有的燕人全都站了起來,不管身份如何,一個個都緊張到了極致。就連場中坐著的那幾位燕國的大人物,也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燕國的禮部尚書雖然是太后那邊的人,可此時涉及到了整個燕國的臉面,自然也就放棄了燕人彼此之間的矛盾,專心致志的為安爭祈禱。

老匠師深吸一口氣,感覺今天自己手裡的切石刀比山還要重。

他一步一步走到桌子旁邊,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的往下滑。

不光是他,聚尚院的大掌櫃張逸夫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這是他做大掌櫃這麼多年都沒有遇到過的事,賭石他見過萬千次,可現在這種賭石,是他生平第一次。以他的經驗和眼力,再加上修為上的高度,能感覺到那石頭裡應該有靈石,不過品級絕對到不了金品。

所以他的手心裡,也早已經全是汗水。

燕人一個個的如此緊張,那個郭駑和其他的幽國人反而越發的放鬆。對這些石頭改動的那個人,是幽國最著名的大師,無人能出其右,所以他們格外的自信。

老匠師回頭看了看安爭,安爭坐的舒舒服服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老匠師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要是沒切出來東西的話,可能之後再也沒辦法切石了。

他連著深呼吸好幾次,才讓自己緊張的情緒穩定下來一些,微微發顫的手也穩定下來。

明晃晃如一泓秋水般的切石刀落下去,輕輕切開一條口子,然後刀身斜著往裡面削,如削果皮一樣移動。石皮削下來竟是薄如蟬翼,那麼脆硬的石頭居然沒有一點散碎。這位老匠師,在不知不覺之間,竟然達到了自己人生一直追求的境界。匠師和修行者,何嘗不一樣?

老匠師的手越來越穩,眼神越來越堅定,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影響他的。就算有人在他旁邊敲鑼打鼓,也不會令他分心。就算身側有美人如玉,有黃金成堆,縱然是有鋼刀指著他的咽喉,他都察覺不到,就算察覺到也不為所動。他的眼睛裡只有刀和那塊石頭,再無其他。

這當然也是修行者追求的一種境界,物我兩忘。

石皮一層一層的被切開,刀過而石皮不斷。

安爭伸手召喚聚尚院的女侍要了一杯茶,然後閉上眼睛聞著茶香放佛睡著了一樣。

郭駑看了看安爭,心說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隨著刀不斷的切下去,每個人的心都越發的揪緊。那位本來還能勉強坐在椅子上的禮部尚書大人,此時也已經不由自主的站起來,走到旁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