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哭,也笑著哭。她怎麼可能不懂古千葉,在九聖宗這麼久的煎熬之中,如果不是兩個人互相支撐著可能早就已經崩潰了。她知道古千葉有多苦有多難,這種苦這種難比她還要煎熬的多。
“杜瘦瘦又胖了沒。”
古千葉一邊走一邊問。
安爭抓著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的肩膀上坐著,另一隻手抓著曲流兮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的另外一個肩膀上,像個巨人一樣扛著兩個女孩子一路往山下走。
“這是幹嘛?”
古千葉道:“現在才想起來給點小甜蜜?”
安爭:“沒啥,捨不得你們走路。”
曲流兮紅著臉笑,笑的很放肆,因為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能夠放肆的笑出來了。古千葉笑,兩隻手在安爭的頭髮上使勁兒揉啊揉的,把那一頭長髮揉的亂七八糟的。然後兩個人又好像小貓兒一樣一左一右為安爭把頭髮梳理好,那四隻小手比小貓兒的爪子還要輕柔。
上九天道觀毀了,裡面那些九聖宗的弟子死的死逃的逃,九聖也死了,天空上那艘戰艦上剩下的九聖宗弟子沒敢出來,戰艦轉了半個圈飛速離去。
安爭只是沒有想明白,談山色為什麼不出手。
談山色不是一個很輕易放棄機會的人,在九聖和安爭拼到最關鍵的時候,如果他出手加入的話可能會改變結局。但是,談山色又是一個懷疑一切的人,可能改變結局這六個字不足以讓他出手。如果將可能換成一定,一定改變結局,他就會出手了。這是安爭能想到的一方面,另一方面,安爭卻是談山色就算是冒險也一定要除掉的對手。。。。。。所以,誰也不知道在那一刻談山色的心裡想了些什麼。
安爭知道談山色肯定就在這上九天道觀附近看著,從始至終看著。哪怕就是現在他和曲流兮古千葉一同下山,他可能還在某個別人發現不了的地方看著。
距離大概四屋裡之外的高坡上,一棵很雄奇的迎客松下邊,談山色看著面前的棋盤,又看了一眼對面山坡上下來的安爭,微微嘆息一聲。
站在他身邊的女子輕聲問:“為什麼剛才不出手?”
那女子美的不像話,是一種不同於曲流兮的清純之美,不同於古千葉的可愛之美的美感。她成熟,性感,溫柔而又不失英氣。一個女人最誘人的氣質,在她身上都能找到。她的容貌本來就很精緻,化的妝容也很精緻,身上的衣服精緻,舉手投足也很精緻,從頭到腳從容貌到氣質都挑不出來一絲瑕疵。
她叫貂媛。
“因為我不確定。”
談山色的回答很簡單,但是語氣並不是他慣有的那種自信。
“你不確定的,也許不是你就算出手能不能殺的了安爭吧?”
貂媛為他倒了一杯酒,挨著他的肩膀坐下來,動作輕柔舒緩。而這保持著的距離,又讓人有一種親切卻帶著些淡淡疏遠的曖昧感。所謂曖昧,不過若即若離四個字而已。
“是啊,不僅僅是這樣。”
談山色落子,手抬起來的時候又有些後悔,覺得自己這一步走的並不完美,可以再思考一下。
“他當然想到了我就在附近,可能他就是在賭,賭我的懷疑心重。他一定想到了,我會懷疑他是不是一個人來的,畢竟現在的他性命之中遠超在大羲的時候為明法司首座的時候。他身上擔負著億萬人的生死,又豈是一個明法司首座的地位能比的了的。他賭的是我不敢賭,他贏了。。。。。。”
貂媛嗯了一聲,語氣很柔和的說道:“但你對了。。。。。。你剛才就已經看出來,他殺九聖的時候根本沒用全力。看起來打的很慘烈,但那種慘烈也許是做給你看的,想引你出手。”
“也許,是他故意做出這個樣子讓我以為他留有後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