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算。
然而白紙就那麼被人捅破了,絲毫道理也沒有。
捅破的地方,就在許寫意的身後,而許寫意居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也許是因為許寫意的注意力都在安爭身上,也許是因為許寫意根本就沒有想過在燕城還有人能破開他的界。他有足夠的自信和足夠的把握,這裡不是仙宮,沒有什麼臥虎藏龍。這裡最強的修行者就是安爭,可安爭已經被他完全控制住,想殺安爭只是他一念之間的事。
紙破了一個洞,就好像屋子裡有個漂亮小媳婦正在洗澡,一個壞小子在窗戶外面舔了舔手指,把窗戶紙捅破,眼神賊嗖嗖的伸了進去。
可進來的可不只是賊嗖嗖的眼神,還有一個人。
這個人毫無徵兆的破開了窗戶紙,毫無徵兆的出現在許寫意身後,然後毫無徵兆的在這白紙一樣的界裡面添了一筆。只是這一筆,許寫意那完美無瑕的界就被破壞了。
一碗水看起來清澈無比,那是水的界。往水裡滴入了一滴墨汁看起來還是水,但已經不再是純粹的水的界了。一幅名畫除了創作者的筆畫之外沒有其他,那這幅畫就是創作者的界,裡面是他賦予的一切。如果哪個不要臉的收藏者在這幅名畫上蓋一個自己的印章,哪怕這個不要臉的是多大的人物,對畫也是一種破壞。這畫,也就不是創作者的界了。
那個進來的人在白紙上畫了一筆,畫的還特別醜,醜的讓人讓人不忍直視。他是一個喜歡畫畫的人,偏偏還沒有畫畫的天賦,他已經畫了很久卻依然無法把一條直線畫好。但這並不影響他喜歡畫畫,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對畫畫的喜歡。
他叫葉七道,他。。。。。。不在六道之中。
所以他可以蠻不講理的進入別人的界,完全不用顧忌界主是不是願意。剛好許寫意是一個畫畫的大家,而葉七道就是那個破壞者。他是在水裡滴入了一滴墨汁的壞蛋,其惡劣比在名畫上加蓋自己的印章還要可恨。他是在這幅看起來足以流傳後世的名畫上。。。。。。灑了一碗墨汁。
噗的一聲,一柄歪歪斜斜的長劍刺穿了許寫意的後背,然後從前胸刺了出來。許寫意完全沒有感覺到背後有人,其實這和他自信與否倒也沒什麼多大關係,因為葉七道。。。。。。就是這樣的人,就是這樣的體質,所以可以這樣不講道理。
那柄劍畫的可真醜啊。
歪歪扭扭的好像掃把一樣,可葉七道就是管它叫做劍,一劍滅仙的劍。
曾經安爭問過小七道,為什麼喜歡畫劍。
小七道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語氣卻十分鄭重認真的回答:“我還記得,當初在幻世長居城的時候,我父親為了保護我,在一張紙上留下了一把劍,那不是什麼真正的劍,而是一種破天下的劍意。我沒有見過我的父親,但我能感受到他想保護的信念。有人說,劍是一種飾品,有人說劍是兇器,可對於我來說。。。。。。劍是我的守護。”
劍刺穿了許寫意的心口,歪的讓人想哭的劍尖在前胸上刺出來。葉七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撓了撓頭髮:“蛇形劍。”
安爭苦笑:“沒讓你解釋什麼。”
許寫意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他也動不了,劍從椅子後面刺進去刺穿了椅子也刺穿了他的身體。他被釘在椅子上,那椅子是畫出來的,本來就是一種防禦。而那歪歪扭扭的劍無視了他的防禦,也無視他金仙之體。
許寫意低下頭看了看心口上刺出來的劍,皺眉。
“真醜啊。。。。。。”
他伸出手握住劍尖,硬生生把那柄見從自己身體裡抽了出來。因為劍並不是直的,所以抽出來的時候比直的劍造成的傷口要大得多。並不是許寫意有多剛烈,而是因為他感覺到那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似的力量正在迅速的融化消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