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莫非這萬物歸原只是前人的臆想?”
“蠢材!要是這樣我怎麼會和你廢話這麼多?”白衣人搖頭,“核桃不是不能吃,關鍵是看你怎麼吃!其實這法子也簡單得很。就是在你散功之後,讓另一個練過萬氣歸元的人輸一小部分功力給你,如此一來便如你有了火種,鍛鍊起來便突飛猛進,只要你再領悟了萬物歸原之理,百年功力,不出三年就能徹底復原。”
“哇!太好了!前輩你是說你要輸功力給我?”李無憂大喜。
“不是!”白衣人搖頭,“我可沒那個本事!”
“哦!我知道了!前輩是想帶我出去找糊糊老道?”
“我出得去,但你出不去!”白衣人又搖頭。
“那……還說了不是等於沒說?”李無憂頹然倒在地上。
“廢物!”白衣人忽然厲聲大喝,“男兒當自強,你怎麼只想到依靠別人?難道沒有外人之助,你就不能自己從頭練起嗎?萬道歸真,難道你就只能走前人走過的路,你就不能自出機杼,想前人所未想,為前人所未為,走一出條自己的道?若不能走出一條你自己的道,即便讓你達到萬物歸原,也不過是個功力變態的廢物,憑什麼和天下英雄一爭長短?”
直如一瓢冰水當頭潑下,李無憂從頭涼到了腳,心中卻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滋長,眼前似乎也是一陣雪亮,直如撥雲見日。
白衣人又道:“大荒四奇的武術,崑崙山中各家洞穴裡的雜術,古圓文殊洞的法術,北溟二老的魔法,倚天劍法,若蝶的妖術,莊夢蝶的道術,厲笑天的殺天九刀,蘇慕白的鶴沖天,這一路行來,你學的東西多如牛毛,除開心有千千結,又有哪一樣是你自己的?別給我說掬波手這種從禪林擒拿手裡化出來的垃圾!”
“前輩此言差矣!”被白衣人一罵,李無憂驀然大悟,“這些東西任何一樣都是我的!他們固然是別人所創,但學到我手裡就已是我的,我如何使全在於我,我早已在走我自己的路!”
白衣人聞言一愣,隨即放聲大笑:“哈哈!孺子可教!那你去吧!”
“去哪裡?”李無憂一呆,眼前忽然一花,白衣人已然消失無蹤,同時四周排山倒海的壓力洶湧澎湃而來,彷彿四面的牆都在剎那間擠到了身邊,隨即身體被一陣肌肉撕裂骨節斷折的巨大痛楚襲捲,昏死過去。
但那痛楚卻彷彿不願就此放過他,下一刻,神智微微一清,整個人彷彿身處爐火之上的鐵胚正被千錘百煉,迷迷糊糊間,苦樂哀喜痛酸各種感覺猛地同時湧上心頭,眼前景象千變萬化,時而白雪皚皚,莽莽蒼蒼,自己風衣負雪足跡成行;時而高山入雲,巍峨險峻,絕壁千仞之上自己持劍傲立,橫眉冷對崖下刀劍千萬;時而乘舟浮水,人在滄海,自己舉酒臨風,邀朝日落霞共傾杯;時而疾風苦雨,時而和風麗日,時而關山萬里,時而江南絲雨,時而落梅吟雪……眼前人物也是千變萬化,或刀臉橫眉,或書生意氣,或王侯傲酒……但無論景物如何變幻,面容怎樣改變,卻不知從何時開始,一個翠衫羅衣的女子便與自己形影不離:白雪之上兩人相手扶將,足跡成雙;絕壁之上,那女子與自己一起面對崖下千萬人怒目揚眉,淡然自若;滄海之間,那女子撫琴而歌,與酒碎濤鳴相和……關山萬里,滄海茫茫,皚皚白雪,一路之上全瀰漫了那女子一淡如菊的微笑……
各種影像紛至沓來,各種感覺在心中翻騰。“啊!”李無憂猛地大叫一聲,眼前景物一變,身體猛地一痛,已然落到一處熟悉之地。
時值黃昏,斜陽雲暮,金風送爽,眼前竹影搖紅,足下石徑碎金婆娑,向前眺望,白雲深處一座閣樓離地三尺,“舍利海”三個大字在雲霧繚繞間若隱若現。
“北溟摩天峰舍利海!”李無憂驚撥出聲!但隨即他卻發現這裡和自己住了半年的舍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