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腦中一片空白，倒不是因為線索太多理不清楚，而是方才的話給他了太大的衝擊……如果這一切真是如此，如果蘇篁的生母真的是昭和皇后，如果……蘇篁的生母不是昭和皇后而是另有其人，那麼……那位夫人，又在何處?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突兀地在夜色中傳來。凌霄猛地一驚，神色大變。

是誰?

&ldo;那位來了。&rdo;桂姨眼中閃過一絲不屑，&ldo;你先到裡面躲一下，我來應付。&rdo;

凌霄依言照做，屋內一片漆黑。凌霄摸黑躲到了儲物櫃內。

&ldo;小姐已經睡下了，貴人請改日再來。&rdo;桂姨冷冷對著門外道。

&ldo;……她還好嗎?&rdo;

許久，門外傳來詢問的聲音。

&ldo;小姐一切都好，不勞您費心。&rdo;桂姨面不改色，&ldo;貴人請回吧。&rdo;

&ldo;朕今日就是要見她。&rdo;

門外人的語氣一改先前的溫和擔憂，登時間變得疏離而決絕。桂姨緊蹙雙眉從椅子上站起，只聽得一聲巨響，破舊的屋門被人踹開。破門板倒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塵。

&ldo;你來做什麼?&rdo;

凌霄透過儲物櫃的縫隙看去，床榻上的女人不知何時站起來，迎著月光，冷冷地問道。

&ldo;朕來看看愛妻，不可以嗎?&rdo;皇帝一身暗袍，屋內太黑，凌霄看不見他的神色，只那寒冷銳利的雙眸淡淡掃過四周，便讓凌霄不寒而慄。

&ldo;把燈點上。&rdo;

皇帝冷冷地吩咐道。

屋內一下明亮了許多。搖晃地燭燈將三人的身影拉得老長。

&ldo;前幾天，朕派二哥去抵禦大戊軍隊，你也知道，朝中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二哥他一向驍勇善戰，也最喜歡去邊境。朕還記得父皇還在的時候，二哥他戰功顯赫屢屢受到父皇的嘉獎。只可惜，讓父皇這麼得意的他，終究還是，敗在了大戊人的手上。&rdo;

&ldo;你把他怎麼樣了?&rdo;女子朝著皇帝怒目而向道，&ldo;他現在究竟在哪?&rdo;

&ldo;在哪?&rdo;皇帝冷笑道，&ldo;這個，我也不知道。聽說那場戰事相當激烈，哀鴻遍野，血流成河白骨如山。他或許，就是其中的一個吧。他的血灑在骯髒的泥土上，他被人剝皮削肉，把他的白骨扔在爛泥裡，或者，他死的微不足道，死的無人問津。我聽聞大戊氣候潮濕炎熱，他曾經與你相擁的身體會爬滿可怖的蛆蟲……&rdo;

&ldo;夠了!&rdo;女子捂住耳朵，尖叫道，&ldo;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rdo;

&ldo;說個實話而已，有什麼的。&rdo;皇帝冷笑一聲，一把抓過女子的手臂將她攬入懷中，女子眼中湧現著無盡的厭惡，奮力掙扎著，卻是無果。

&ldo;乖一些。錦雲。&rdo;皇帝的手臂又加了幾分力氣，&ldo;錦雲，你猜猜看，我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這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種心裡清靜爽利的感覺。&rdo;皇帝咧嘴笑起來，面目猙獰可怖，&ldo;錦雲，你還不願和我回去嗎?你的蘇寅，他已經死了。&rdo;

而懷中的女子只是拼命地搖頭。神色恍惚，目光呆滯。她的眼角兩行清淚落下，重重地跌落在地板上。

&ldo;錦雲。過兩日我就派人來接你進宮。我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