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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我被這個全新的名字——佛雷德·萊德貝特家的湯姆——攪得頭更暈了。

「讓我理一下,」我說,「比亞特麗絲的——呃,男朋友,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說她和另一個年輕人搞在一起?」

「是的,先生,信上寫得難聽極了——用了最可怕的字眼,小喬治簡直氣瘋了,真的,他衝過來,對比亞特麗絲說他再也受不了她的這些爛情事了,他無法容忍她背地裡和其他小子胡搞——她說那不是真的——而他說無風不起浪。他脾氣本來就不好,沾火就著,比亞特麗絲只能忍著,可憐的姑娘,於是我說我這就戴上帽子直接來找您,先生。」

貝剋夫人停下來,期待地看著我,就像一隻剛完成一項聰明把戲的狗在等待獎賞。

「可是,為什麼要來找我?」我問。

「我知道,先生,您也收到了一封令人不快的信。但我覺得,先生,像您這種從倫敦來的紳士,知道該如何處理。」

「如果我是你,」我說,「我會去報警。這種事該有個了斷。」

貝剋夫人看起來徹底被嚇傻了。

「哦,不,先生,我不能報警。」

「為什麼?」

「我從未和警察扯上過關係,先生。我們這兒的人都從沒找過警察。」

「儘管如此,警察是能解決這類事的唯一人選。這是他們的本職工作。」

「去找伯特·倫德爾嗎?」

伯特·倫德爾是這裡的治安官,我知道。

「我記得警察局還有一位警官,還是巡查來著。」

「我?去警察局?」

貝剋夫人的語氣中透露出責怪和難以置信。我覺得有些惱火。

「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建議。」

貝剋夫人沉默了半晌,顯然未被說服,再開口時又飽含渴望,語氣急切。

「應該有人出來制止這些信,先生,它們該被禁止。不然早晚要出事。」

「在我看來,已經出事了。」我說。

「我的意思是暴力事件,先生。那些年輕人,情緒不穩定就會付諸暴力——年長的人也是。」

我問:「已經出現很多這種信了嗎?」

貝剋夫人點點頭。

「情況越來越糟。住在藍波阿爾的比德爾——他們一直生活幸福——結果收到了那些信,比德爾先生開始疑神疑鬼,想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先生。」

我身子前傾,說:「貝剋夫人,關於寫這些匿名信的人,您有沒有什麼想法?任何想法都行。」

令我意外的是,她點了點頭。

「我們確實有想法,先生。我們有一個非常合理的猜測。」

「誰?」

我本以為她會猶猶豫豫不願說出來,沒想到她馬上給出了一個名字。

「克里特夫人——我們都覺得是她,先生,肯定是克里特夫人。」

這一早上我已經聽到好幾個陌生名字了,攪和得我無比糊塗。我問:「克里特夫人是誰?」

後來我得知克里特夫人是一位打零工的老花匠的老婆,住在通往磨坊路上的一幢小木屋裡。但我的下一個問題未能得到解答,那就是為什麼克里特夫人要寫這種信。貝剋夫人只是曖昧地說:「像她的作風。」

最後我打發她走了,又重申了一遍報警的建議,但看得出來她不會採納。我覺得我讓她失望了。

之後我又把她說的話想了一遍。儘管證據曖昧,但我覺得,如果整個村子的人都認定克里特夫人是罪魁禍首,那她很可能就是。我決定去問問格里菲斯,他很有可能認識那個姓克里特的女人。如果他也這麼認為,那我或者他就可以考慮去一趟警察局,給警察提個醒,說或許匿名信是克里特夫人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