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隨意地說道:“長在哪裡不都一樣。”
“怎會一樣?”白憶之只覺得她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荷花種在旱地會死的。”
“哦,原來小侯爺是知道的。”
白憶之愣了愣,沉默著細品媛媛的這句話。也就是說,其實她也知道,她這樣做是故意的?
白憶之微微眯了下鳳眼,“你到底想做什麼?”
媛媛沒回答,對身邊忙活著,卻一樣不解的春桃說道:“你去外面門邊等我。”
春桃看了看小侯爺,對小姐點點頭,立馬站起身走出了園子。
媛媛見不到春桃的背影,才轉頭看向小侯爺,很認真地說:“你也知道荷花必須開在池塘裡,那為什麼為我做那麼多事?”
白憶之已猜到她的用意,暗暗磨了下牙,“因為我喜歡你。”
“喜歡不是錯,但強求卻或許會讓人討厭你。”
“所以你今日來是想告訴我,你討厭我?”
媛媛搖搖頭,“小侯爺,你誤會了。媛媛方才已說過,是或許,所以媛媛還到討厭你的地步。但媛媛這樣做確實一來是要告訴小侯爺,嫁入侯府對於媛媛來說無異於將荷花種在旱地。二來,是想告訴你,媛媛不值得你珍惜。”
白憶之冷冷地撇開頭,沒出聲。
媛媛繼而說道:“我喜歡靠自己拼搏的小日子,很享受自己是一介布衣,若要我生長在侯爺府裡,我會覺得悶,會象荷花得不到水的滋潤一般凋零。小侯爺會允許自己的夫人拋頭露面,成日為別人做菜煮飯嗎?”
白憶之眼底閃過一絲憂傷,的確,他不可能讓她再如眼前一般過日子。
“你我身份懸殊,為了拉進彼此的距離,你會費番心思。即便你父王開明,不計較民女的身份,但朝裡還有多少人在看著你?撇開這層,媛媛也做不了你的正室,難道你要媛媛看著你娶妻?”
白憶之微楞,忽然想起自己鬱鬱而終的孃親。她便是因為一道聖旨,不得不愛父王的,可父王心裡……
媛媛見他沒說話,很認真地繼續替他分析,“媛媛會過得很傷心。又做不了自己喜歡做的事,來排解心中抑鬱。媛媛會死。”
白憶之驚了一下,臉上卻不動聲色。
媛媛問道:“小侯爺真心喜歡媛媛,這是媛媛不知哪世修來的福氣。但若是真心,你也希望自己喜歡的人過得開心不是?就象媛媛希望小侯爺過得幸福一樣。”
白憶之微微轉頭,發現這丫頭眼裡竟有少許溼潤,心一下軟了下來,“你說你不值得我珍惜,為什麼?”
媛媛笑了笑,心裡確實挺感慨的,她選擇了大神師兄,必定會傷了身前的人,她只希望他心裡沒有仇恨。這事因她而起,她只能盡力化解。
“因為媛媛由始至終都沒與小侯爺一起努力過。一個愛你的人,怎會看著你傷心,怎會讓你一個人孤身執意,所以媛媛不值得你如此用心,苦了自己。”
白憶之忽然想笑,但心裡卻有幾分好似吃了黃連似的,“你從一開始便沒對我公平過。”
媛媛方才的話,他已聽得明白,這丫頭從一開始便將他放在了她的考慮之外。按她的想法,即使沒有方池,她或許甚至會考慮霍成羽也不會輪到他的。
媛媛點頭,“對!我對小侯爺你從來都沒公平過。但這也是在乎你的一種方式。”
也對!這丫頭今日說的話挺令人傷心,但若不是她這樣坦誠,他會恨她的。可白憶之卻怎麼也恨不起來,連帶著對方池的恨意了少了幾分。她說得沒錯,若她有心,怎會看著他煎熬?
“你就一點沒喜歡過我?”白憶之靠近了幾步。
媛媛沒有往後退,反而揚起頭,憐惜地看著他,“不是沒喜歡過,只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