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驚懼,一時停在那兒,動了動唇,卻很快又抿緊了;什麼都沒說。
秦莫堯垂下手,很快別過眼去。
耳邊的呼吸還是清晰可聞,她合了書鑽進被子,狠狠閉上眼,就當身邊的人不存在。
就當他不存在吧,她安慰自己,不然她還能逃到哪去。雖然他往往給她帶來強大到不容忽視的壓迫感,整個空氣裡彷彿都充斥著他的存在,無孔不入。
而且現在其實只要他動一動,她就會條件反射地覺得緊張。
她甚至懷疑如果他睡在這裡,她這個晚上還能不能睡著。
秦莫堯抱著手臂縮成一團,背後的壓力卻突然減輕了,曹辰峰丟開毛巾站了起來,“我去辰磊的房間睡。”
他幫她關了燈,開門出去。
感情潔癖
秦莫堯也不知道後來是怎麼睡著的,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白雪皚皚,有親友過來拜年,帶來的小孩子在院子裡堆雪人打雪仗,她穿著羽絨服和雪地靴裹成一團一起出去鬧了一會,被調皮的小男孩砸了一頭的雪,往回走的時候在門廳裡遇上曹正澤,不好意思地拍了拍額頭上的雪,叫了聲,“爸。”
“什麼時候來的,我正跟你媽媽唸叨著你新年還沒過來呢?”
“昨晚上過來的,對不起,前陣子太忙了,大年初一也沒趕得上給您拜年。”她是真的慚愧。
“都是自己人,工作忙可以體諒的,以後別說這種話了。”曹正澤一點都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我知道了。”她揉了揉頭髮呵呵笑,像個乖乖認錯的小女孩。
“進去吃早飯吧,趙阿姨煮了芋頭和酒釀圓子,要是不喜歡讓她給你另外弄。”曹正澤拍拍她的肩膀回了客廳。
客廳裡還有客人在,關係不熟,她忙碌了一整年,討厭大過年的還要應酬,往後面走躲到了餐廳裡去。曹辰峰大清早地就鬧了失蹤,曹辰磊倒是難得準時出現在餐桌上,戴了個絨線帽,喝著芋頭甜湯打著哈欠心不在焉地在看報紙,見她進來,抬手懶洋洋地打了聲招呼,“大嫂早!”
“早!”她拉開椅子坐下,喝了口趙阿姨幫她盛好的酒釀圓子,覺得太甜就擱下了,跟他開玩笑,“今天這麼早就起了?”
“被我媽拖起來的,說大年初一到初十起晚了沒有壓歲錢和零花錢拿,沒辦法,一窮二白的我只能迫於淫威妥協了。”
曹辰磊垮下眉毛做了個被逼無奈的表情,秦莫堯被逗笑,從兜裡拿出準備好的那份給他,“放心,不會忘了你這份的,你哥那邊,你自己要去。”
“謝謝大嫂!”曹辰磊不客氣地收下,開始嬉皮笑臉,“大嫂,你跟我哥吵架啦?”
“沒有啊。”她眨眨眼睛,索性裝傻。
“我哥昨天可是跟我睡的哦,”曹辰磊挑起眉毛,笑的很邪惡,“你把他趕出來了?沒想到大哥竟然也有這麼一天……”
“現在的男孩子都像你這麼八卦的?”秦莫堯顯然沒有跟他討論這個問題的心理準備。
“我這個太一般了,”曹辰磊不以為然,“放心啦,我會當沒看見沒聽見的,不過我哥這個人有點悶,如果他惹你生氣,那也是正常,大嫂,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就好了……”
秦莫堯沉默了一會兒,搖頭笑笑,“沒什麼,可能他昨天回來的晚怕吵醒我就睡你那了……”
話出口卻是沮喪,明明已經走不下去了,明明已經到提出離婚的地步了,為什麼在家人面前,始終開不了口說出真相,她一直害怕做那個讓別人失望的人。
可是事實卻擺在面前,那是他們撒再多的慌演再多戲也無法彌補的事實。
她也知道這個藉口太蹩腳,沒有一點技術含量,只是欲蓋彌彰。
曹辰磊很識趣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