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訣笑了笑,「你跟了我快十年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我沈訣心裡,除了謹記要效忠陛下,別無旁物,又怎麼會對一個區區女犯動心?別說動心,就是一丁點心慈手軟都不曾有。」
「大人這麼說,屬下就放心了。」陳武點了點頭,「對了,既然《無字書》已經拿到,未免再出意外,不如由屬下先行送往京城吧。」
「先不急。我始終不相信夏粼對書中秘密一無所知,趁她在,我想好好問問她。」
「這毒女狡猾的很,若不用刑,她定然不說實話。」
沈訣眼睛微微攏起,顯出一絲狡黠,「呵,我有別的辦法試探。」
這時,小二送來飯菜,陳武隨手拿了兩個饅頭,「大人,毒女已抓獲,我先去給彭大人傳信。」
「好,你去吧。」
陳武剛走,夏粼穿戴好下了樓。
沈訣抬頭這麼一看,青綠錦衣,紗帽皂靴,還真像那麼回事。
等夏粼下樓站在沈訣面前,猛的一抬頭,同時掀起帽簷,露出來她粘了小鬍子的臉,沈訣差點兒笑出來。
「誒!我這個怎麼樣?」夏粼擠眉弄眼的問。
沈訣打量一番,一本正經道:「不錯,比扮其他的更像。」
被這煞星贊同,夏粼來了精神,往他旁邊一坐,壓低了聲音道:「你可真行啊,不愧是朝廷的鷹犬,居然能想到這個辦法。絕了。我剛才在房裡左右照了半天,還真不錯呢。」
說著,她注意到桌上的飯菜,「誒?點菜啦?」她一點兒沒客氣,拿起筷子吃飯,「嗯,不錯不錯,這麼豐盛的早餐。有燒麥,包子,海鮮粥,好吃好吃。你們,呃不,咱們錦衣衛的伙食還真不錯啊。果然跟著你是比跟著那個摳門兒的……」
話說一半,她眼裡忽現一絲憂傷,不往下說了。
沈訣嘴角勾了勾,側目向門口望去。此時,華紅升正背著箱籠,站在那裡看著喬裝改扮的夏粼,雙眼布滿血絲。
夏粼塞了一嘴吃的,無意間發現沈訣的眼神,便順著他的目光看出去。
呃……
華紅升?
看見他,比看見沈訣對她來說是更可怕的事情。
她急忙把臉別向一邊,避免與他對視。
但只是她這匆匆的一瞥,卻給了華紅升動力,使他不由自主的走進客棧。
沈訣看著他,不加絲毫情感的笑道:「華神醫居然還在金江城?」
「我說過,要查清楚杜家的事。」華紅升目光黯淡道。
杜家?
這個呆子為何會對杜家的事如此好奇呢?
是因為那張藥方……
可是不對呀,我也是才聽黑子說的,他怎麼可能知道?
沈訣聞言一笑,「呵,那麼華神醫可查到任何端倪?」
華紅升搖頭。
沒查出來。
這完全在沈訣意料之中。
「華神醫乃是醫者,治病救人在行,可要論查案,恐怕就不行了吧?」
「沈大人難道就不想多留幾日,查清此案嗎?」
多留幾日?
夏粼一想,那不就能晚去京城幾天嗎?期間會有更多種可能喲。
她抬起眼皮,希望沈訣能答應。
但沈訣嘴唇一揚,不以為然道:「沈某有重任在身,眼下,任何案子,也沒有押送要犯回京重要。若華神醫實在對杜家一案有興趣,沈某可知會金江知府,讓他務必查個清楚。」
「可惜官府已將此案草草瞭解,說是杜家老太瘋癲自焚。」華紅升道。
「那便是瘋癲自焚吧,終歸是小門小戶,不值一提。」
「眾生平等,沈大人怎能如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