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說的是個陳述句，語氣中再沒有半分懷疑，她的這分肯定，這份信任讓凌凌九很開心，銀色的月光下，他眉目疏朗，唇角微揚，直勾勾地瞅著她笑：“對，是我那被人改殘了的兒子。”

墨魚妹腦子“轟轟轟”的炸開了，看著他臉上的笑，她腦子裡有一瞬間的空白，很久之後她才又問出了一句話，她對他問道：“這事還有誰知道？”這應該是個秘密吧？

“小微知道。”凌凌九答的很乾脆。

“還有嗎？”墨魚妹又問道。

“阿琰知道。”凌凌九完全沒有隱瞞，依然答的很快。

“其他呢？”墨魚妹繼續問道。

“在遊戲裡的人，應該沒有了。”凌凌九思忖了會兒，說，“除了你們三個還有我自己，其他人都不知道。”

“我們三個……”墨魚妹低頭想了想，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似高興又似不解，“狐狸眼是你表兄弟吧？”

“是，小微是我表弟。”凌凌九說道，“我姨家的。”

凌凌九很少說起關於自己的事情，這一次卻這樣坦白，墨魚妹著實有些訝異。雖然這也是因為她之前從來沒有對他問起過關於他的一些生活上的私人問題，但他會這樣坦言相告，還是讓她感到吃驚。只不過這樣的吃驚並不會讓人感到不舒服。反而會令人覺得，她跟他之間似乎在不知不覺間走得更親近了一些。

“那。我六哥哥，跟你也？”墨魚妹又問道。

“阿琰也是我兄弟。”凌凌九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眼睫輕垂，輕輕的笑著又添了一句，語氣很平淡，卻，極認真，“是可以為彼此盡命的兄弟。”

墨魚妹聽到這後來的半句話愣了一下，“可以為彼此盡命的兄弟”這得是關係有多鐵才能說得出來的話？

她一直只以為凌凌九和她家六哥哥之間是朋友的關係，她最初還懷疑過凌凌九會不會是在她家六哥哥那裡接受心理諮詢的病人，她萬萬沒想到會從凌凌九嘴裡聽到這樣一句形容她家六哥哥和他關係的話。

可以為彼此盡命的兄弟。

她以為。他們墨家子弟之間才會這樣的，為了彼此可以盡命的，可以將命交付到其他子弟手裡的，原來眼前這個心眼兒賊多的傢伙和她的六哥哥之間也會這樣的嗎？

墨魚妹沉默了很久，也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麼，凌凌九也沒有說話，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她，那雙茶褐色的眼眸染著某些讓人讀不懂的情緒，深深濃濃。讓人越發的瞧不清。

“那我呢？”墨魚妹再次抬起頭，那雙如墨的眼眸直直看進凌凌九那雙茶褐色的眼眸中，他們離得很近，近到能從彼此的眼眸之中看到自己。

“你為什麼告訴我？你……”墨魚妹的話停在了這裡。她忽然不知道這話接下來該怎麼問了，她實在想不出該用什麼字詞清楚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因為你問我了。”凌凌九眉梢上揚，隱忍笑意。一句話接得非常的順溜。

“可我以前也問過你這樣的問題！”墨魚妹立刻說道，“你以前總不說。為什麼今天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