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一反一貫的常態,在他的面前,竟一個字也沒有。
顧聿森以為,她是因為痛的所不出話來,掌心間的動作下意識的放的更輕,薄唇凜凜,他啟唇,不由自主的就要去關懷她,問問她,是不是還很疼,哪裡疼,被他抓的麼?
然,他卻連一個字都沒有問出口,因為。
因為,寧艨的樣子,有點兒……赧然。
她坐在顧聿森的腰腹上,滿臉通紅,看著顧聿森的表情都有些許的特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一貫最樂的親近他的她,竟然在他湊近過來的時候,往後面退了退,嫩白的小手兒,也跟著撐在了他胸膛上。
那滿臉通紅的小模樣……那閃閃爍爍的小眼神……外帶著眼底的一抹小羞澀……
一怔,顧聿森驀然觸動!
他想,完了,果然那確實不是夢,是真的,他真的把她來回上下的摸了個遍!還把這丫頭給驚著了!
她還這樣小,自己這樣子的舉止,絕對連畜生都不如!也難怪嚇著她了!
可是怎麼辦,這種潛意識裡的本能行動,連他自己都沒辦法剋制。
“你……”
“顧聿森。”
深邃能幻化夜色的眼瞳將寧艨鎖住,就在顧聿森醞釀著該怎麼跟寧艨解釋的時候,她乍然開口,一聲他名字,清脆脆的在他耳周環繞。
好似在方才的夢裡,她也這樣叫過他,以十八成年後的聲音,雖底蘊萬千,清純卻不改今日。
心神驀然一個激盪,連帶著鎖住寧艨的眼神都暗了幾分,長眸微微眯了眯,顧聿森良久才低低的一應:“恩?”
“你……”小手依舊抵在他胸膛,努努嘴,寧艨雖有些害羞卻還是向著他湊了過來,整個人幾乎趴在了他身上,大眼睛瞅著他,眨啊眨,問:“你剛才是怎麼了?怎麼睡著了也、也欺負我?”
其實她想說摸來著,但再大大咧咧再不諳世事也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到底剛才屁屁都被他掐著揉啊捏的,那手法,好……
她說不出口,也形容不來,只得挑個差不多點的詞。
——欺負。
分明是那麼正直的一個詞,可是心裡有鬼的顧聿森卻不可避免的想歪了,眼前又閃過那夢境了,就連那手感,都在他掌心迴盪,軟軟的,讓他掌心都在發熱滾燙。
咳了聲,將眼底的深諳掩去,癱著一張臉,顧聿森本來是想裝出鎮定模樣,偏偏耳尖卻在微微發燙,再咳一聲,眼神微微別開,他略有些不自在的說:“就,就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
睜著眼睛,寧艨才不管顧聿森的閃躲,繼續撲稜著去看他,玲瓏剔透又幹淨,追著他不停的問:“是噩夢嗎?夢見什麼了?為什麼會到處亂揉著我不放?還摸我屁屁嘞!抓的好用力,可真疼,可是我怎麼叫你你都不醒,是什麼噩夢,會讓你都慌?”
說的真夠直接的!
不帶半分責備,其他的意思更沒有,當真一點不設防,滿滿都是依賴,對他的依賴,還有關心。
好一派純真無邪,但顧聿森再清楚不過,這小東西無辜的表象背後,小惡魔的一雙翅膀一定在開啟,撲閃著扮豬吃老虎呢!
然而,即便知道她是在裝傻充愣,即便知道她是在耍詐,但她的眼睛太漂亮,那般純粹乾淨,直叫顧聿森心虛。
眼底一抹赧然飛過,他破天荒的率先抽離了視線,猛地將臉一別,他繃著臉,乾巴巴的道:“就一噩夢,你別管!”
“可是連你都……”
“好了,睡覺!”
“可……”
“聽話。”
“可……”
“恩?”
“好、好嘛,不問就不問,我睡,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