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被調戲了也不炸毛,硬生生憋著。倒是據聞九重天上的浮黎仙帝整日樂開了花,魂燈的殘魄慢慢補全,可以化出淺淡的人形。
吾輩在和嘉禾第三百九十八次下棋睡著的時候,終於等來陸臻。
陸臻垂手立在門口,依舊著緋紅的廣袖細紋羅衫,潑墨長髮,一雙水光瀲灩的眼睛都是喜色和盎然。
吾輩的睏意瞬間飛到九霄雲外,嘉禾老狐狸肘著下巴眯起眼睛淺笑,“哎呀呀,瞧瞧是誰回來了?本殿還以為你又被人打成一顆種子,埋在哪裡等著開花呢。”
“嘉禾老狐狸,這麼些年,你的毒舌真是一點都沒長進。”陸臻的身後響起帶笑的聲音,慢慢踱出一個人來,那人著素白錦衣,眉如遠山,眼如星湖,微微下垂的眼角帶著些漫不經心的揶揄和薄情。
吾輩指間的黑子便直直落到棋盤,發出清脆的聲響,恍然間聽到嘉禾訝異顫抖的聲音,“鴻鈞?!”
“嗯,吾輩回來了,這朵彼岸花真是賞心悅目,難為還一心惦念著帶吾輩出塔,哎,想當初吾輩年幼不懂事,九重天上還揪了你兩片葉子洩憤,魔尊大人不怪我吧?”白衣的男人絲毫不客氣,老神在在坐下,先摸起一碗茶飲下去,看了看吾輩,皺眉道,“這澤蘭太苦,倒不如金盞來得可口。”
“應該說那時候是我耍性子,遲遲不願開花,辜負了鴻鈞的一片心意才對。”陸臻把茶遞給杆在一旁的吾輩,“石生,去換成金盞茶。”
吾輩只得端著茶盞木然轉身,手顫得差點端不穩托盤,陸臻奇怪得看了吾輩一眼,“石生,你沒事吧?怎的如此緊張?”
“喲,這就是你給吾輩說的石妖吧?嘖嘖,頭髮顏色真好看,嗯,眼睛確實跟吾輩九分相像。”
“最近有些睏乏,大約是沒有休息好。”吾輩低頭胡亂答完,一路恍惚回到內廳,猛地摔進椅背,一時心亂如麻。鴻鈞……鴻鈞……吾輩猛地抬頭,畫上男子低頭撫慰著那朵鮮紅詭豔的彼岸花,低垂的眼瞼下目光柔和,是與屋外男子一模一樣的臉。
吾輩感覺不到與屋外那人一絲一毫相似的氣息,但卻能感應到他身上蘊藏著的洪荒之初無窮無盡的強大力量,令三界生畏。那才是開天闢地的鴻鈞老祖該有的氣魄,而不是如今連一把戾劍都躲不開的吾輩。
“石呆子,你還有心思在這裡發呆打瞌睡?還不快去看茶!鴻鈞老祖出塔,玉帝派人即刻下來查探,浮黎仙帝和瑤華天君也馬不停蹄趕過來呢,冥界要亂了!”骨姬忙不迭從外廳跑來,聲音與嘉禾一樣帶著驚懼的顫意和恐慌。
吾輩慢慢轉過頭看她,一臉的迷茫之色。
鴻鈞回來了,那吾輩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有些短啦,原諒我不怎麼擅長寫甜文,沒怎麼甜就開虐了【內牛滿面】但會有溫暖的結局噠,看過末世日記的盆友都知道嘛(^o^)/~
☆、赦免
“咳咳,你還活著就好,這些年我一直深深自責,當初若不受你一半的靈魄,是不是你也不至於逃不出降魔塔的碎石巨震,也不會在那裡遭這麼多年罪。”沒想到浮黎是第一個來,一向傲然的臉上難得露出動容的神色,手裡的那盞魂燈靜靜燃著,透亮又充滿希望的樣子。
“喲,杜衡這是快回來了吧?吾輩當初要不是看你在浮黎殿哭得太難看,哪想的起白白給你一半的靈魄。哎,吾輩就是心太軟。”
白衣的鴻鈞端起吾輩遞過去的金盞,看著陸臻笑得很好看,“魔尊大人啊,我在降魔塔呆了太久,不大瞭解當今形勢,可怎麼說我如今還是戴罪之身,這麼堂而皇之跟你出來,恐怕會給魔尊和冥界帶來不少麻煩。”
“你既然已經成魔,怎麼處置你便理應由本座說了算。”陸臻坐在桌邊,笑眯眯支頭看他,眼裡好似盛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