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因為她有一副與畫中人如出一轍的蒼白皮囊。
就好比門口那尾尊貴的太攀蛇,一派天真的狐狸,頗識禮數的王八,嫣紅的嘴巴,漆黑的頭髮,或者穿白衣的風姿,都不過是與畫上男子有那麼一丁點相像而已。
乃至嘉禾,能這麼堂而皇之出入冥府,伴隨魔尊左右,大約也是因為,有著一副和畫中人三分相似的脾性和嗓音。
“不過可惜,再喜歡也是替代品。”
“這次更像了!”
“石生遲早要來,就算他不來,別人也會來。”
原來魔尊陸臻,是個很可憐的人,他不知道,他費盡心思,一點一點拼湊起來的畫中人,其實並不存在。
吾輩想笑,卻笑不出來,這張臉吾輩曾在降魔塔底端深以為恥,卻萬沒有想到,還有人心心念念記掛了這麼些年。
啊,真是一株傻彼岸。吾輩淡淡轉了個身,悄無聲息掩上門,嘉禾靠在門扉,抱著胳膊瞧著吾輩,狐狸一般狹促的神情。
五百萬年前為了討好辰兮,吾輩幻化而成的,正是畫中的那張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兩更~~~打滾求贊求評論啦,一個人寫得好憂桑
☆、浮黎
“你也不用太傷心,他們剛知道自己是替身的時候都有些不能接受。”嘉禾悠悠然跺出門,攏了攏銀鼠披風,擁著紫金暖爐一臉我是過來人我很同情你的口氣安慰吾輩,“你長得最像這畫中之人,說不定得寵的時間也更長些,嘖嘖,本殿真是作孽啊,早知道魔尊會死心塌地惦記上那個老不要臉的鴻鈞,本殿當初就不會為了一個月的忘憂丹把魔尊寄生的種子送給他養。”
吾輩低眉順眼笑了笑,心道真想一耳刮子抽死你丫的,為了一個月的忘憂丹就把事關冥界未來的魔尊送給吾輩當花種,難怪吾輩種不出來花來,吾輩替你們冥界養了那麼多年領袖,難怪玉帝老兒早看吾輩不順眼。
“不好啦,不好啦!嘉禾殿下!魔尊在南天跟浮黎仙帝打起來了!”
黑白兩色的鬼差連滾帶爬衝進來一疊聲的喊,背後跟著方才進門一臉陰鶩的太攀蛇。九重一聽立馬滾成一個毛團縮排嘉禾懷裡,在地下挺屍的骨姬聞此也爬出來張望,一臉的焦慮之色。其實吾輩也很焦慮,就算這麼些年不見,吾輩還是知道浮黎的火爆脾氣是出了名的。但吾輩更好奇,浮黎一向不屑與下仙和冥界打交道,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究竟是緣何打起來?嘉禾已經站起身,放下懷裡的毛團,“你跟骨姬好生呆在府裡守門,本殿去看一看。”
那尾通體碧綠的太攀蛇已經悄無聲息纏繞上嘉禾的周身,這回嘉禾沒有擺臉色,只看著吾輩眯了眯眼睛,“呆石頭,魔尊一向很聽新寵的話,你要不要隨本殿去西天勸架?本殿怕一個人勸不住。”接著又轉頭不耐煩得扒拉了一下搭在他肩上的蛇尾,一臉嫌棄之色,“喂!河晏你能不能把你的腿收一收!好好做人,好好走路!要不是看在你很能打的份上,本殿看得上帶你?”
“不要。”河晏冷冷吐出兩個字,好整以暇在嘉禾身上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眯起眼睛吐了吐紅芯,一臉滿足的表情。
“呸,不要臉的死變態!懶死你算了!走一步路有那麼難麼?”嘉禾難得這麼不顧形象的罵人,但敬於太攀蛇世間第一毒的戰鬥力,思量著勸不住架也不能輸了給冥界丟臉面,只得滿腹牢騷馱著幾十公斤的蛇身,捏訣駕雲的時候差點閃到老腰。
吾輩順手摺下一株彼岸花,隱掉靈力縮了進去,“嗯,要多為殿下著想,還是這樣比較輕巧好拿。”
“……”嘉禾認命地把花插/進頭髮,也不耽擱,徑直往南天奔去。
去南天的路吾輩很熟悉,去辰兮的紫宵宮吾輩更是閉著眼睛都能摸過去,但遠遠的瞧見重重霧靄裡巍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