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嬸:「和好了。年輕人分分合合很正常。」
岑今點頭,「嬸,我先走了。」
杜嬸:「好,再見。」
說著再見的話,她卻直勾勾盯著岑今,直到他轉身走了幾步才稍稍鬆口氣,但下一刻一陣腿風掃過來,抬眼一看是非常迅猛的一腳,嚇得她下意識後退。
房門鬆開,岑今推門進去,越過杜嬸跑到房間深處,看到泛著深紅光的神龕,裡面供奉一個散發不祥氣息的黑色頭骨,前方燃燒著大量佛香和一碗鮮血。
岑今見過不少相貌噁心或恐怖的詭異,眼前這黑色頭骨可說是小場面,但他反應極其強烈,渾身雞皮疙瘩浮起來,噁心作嘔,手腳無力,連忙後退,撞到桌邊才停下。
「我本來不希望你看見。」杜嬸不知何時到他身後,將一塊白布捂在他口鼻處,哭著說道:「嬸不想害你,你姐中咒了,嬸實在沒辦法。」
「……」
岑今沒來得及說話,視線模糊,直接暈過去。
第71章 咒邪(3)
杜嬸把岑今搬進主臥的衣櫃裡,累得氣喘吁吁,忽見客廳燈光閃爍,電路發出滋滋的刺耳聲響,周遭乍然陷入令人心慌的死寂。
她雙手一哆嗦,心臟劇烈跳動,牙齒咯咯打顫,恐懼得兩股戰戰,輕輕把衣櫃門關上,從櫃子裡搜出一把小電筒,走出房門時猶豫了一下,還是關上了房門。
現在是黃昏,天沒完全暗下來,但屋內窗戶全被報紙封死,除了神龕前的深紅燈光就再也見不到其他光亮了。
站在昏暗空寂的客廳,緊繃神經的杜嬸開啟手電筒,開光的聲響嚇得她渾身哆嗦。
她繞著客廳、餐廳和次臥搜尋了一圈,沒發現異樣,呼吸漸漸緩和回來,以為自己嚇自己,轉身時看到半開的大門,表情忽然僵硬。
剛才,沒關門嗎?
杜嬸剛把門關好就聽到屋內傳來『滴答』的聲響,她僵著脖子看向聲源處,位於神龕右側的廚房傳出來的水滴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尤其突兀。
她小心翼翼走向廚房,看到沒關緊的水龍頭,頓時又鬆了口氣,把水龍頭關好,突然『啪』地聲響又狠狠嚇了她一大跳。回身看去,見是餐桌一個酒杯掉地上摔碎了。
三番兩次的驚嚇幾乎耗盡杜嬸的勇氣和精神,她筋疲力竭地靠著水池,低頭大口喘氣的時候,沒有留意到身後的洗碗水池的篩子被一股黑色液體頂開。
這股黏稠的黑色液體爬出洗碗池的下水管道,緩緩支起上半身,頭部位置裂開,露出一個無底洞似的口腔,猛地沖向杜嬸後背。
但下一刻客廳又傳來動靜,杜嬸頭也不回地拔起菜刀,趕緊跑出去檢視,這黑色液體撲空,一把摔到地上狠狠打了個噴嚏,像條蛇似的,緩緩爬回下水管道,準備下次有機會再撲一次。
杜嬸衝出去就看見原本整潔的客廳此時一片凌亂,像狂風過境,來不及驚詫,眼角餘光便瞥見神龕供奉的黑色頭骨消失不見,瞳孔陡然緊縮,毛骨悚然的感覺自腳底心躥起,直接手腳發軟,腦袋轟響。
原地僵立十來分鐘,杜嬸想到生死不明的女兒,淚流滿面,忍著恐懼繞著客廳、次臥等地巡走一遍,每走一次都用菜刀揮舞空氣念道:「以肉施彼,不要擾我女兒。以眼佈施,不要害我女兒。截頭施濟,不要帶走我女兒。捨身飼魔,不要再為難我女兒。請求一切災厄遠離……」
每個角落都走完了,除了主臥。
杜嬸背對主臥,站在客廳,茫然無措,忽然燈光急劇閃爍,電流滋滋聲響劇烈,『噼啪』一聲炸響便又迅速熄滅,屋內陷入昏暗。
只有她手裡的小手電筒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杜嬸剛平息沒多久的恐懼在這一刻又漫上心頭,這次的恐慌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