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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出生的生命?」楊清澤笑了笑:「爺爺很期待嗎?」

他的聲音帶著蠱惑似的低低響了起來,楊爺爺這一刻才明白自己從未了解過自己親手養大的孫子。他想跟他說也是為了他,不誤入歧途。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如果你再這樣下去,就不要再認我這個爺爺了,我沒有你這樣殘害親人的孫子。」

楊清澤頓了頓,彎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起身離去。到門口的時候他才轉頭低低的說:「爺爺早就知道了吧?」

楊爺爺身形一頓,睜開眼時,書房裡已經沒有人了。他的嘆息聲在書房裡隨著喘氣聲越來越大,布滿皺紋的手指微微顫抖。

很多時候都是這樣的,說不清誰對誰錯的時候講究的都是親疏遠近。楊爺爺也不覺得自己錯了,如果事情再演一遍,他還是會選擇這樣保守的方法保住他兒子。只是應該做的更乾淨一些,而不會讓他最疼愛的孫子查出馬腳。

沈知洲在客廳裡等了很久,才看到楊清澤出來。他帶上了口罩,微紅的眼角暴露著他演技的不高明。本就一眼看穿的事情,沈知洲卻好像沒發現似的嚷著回御景園睡覺。

下車前楊清澤給姚青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姚青說他為了躲他爸已經搬到學校去住了,讓楊清澤這幾天也小心點,別讓他爺爺發現了。

楊清澤笑了笑說好,電話掛掉的瞬間淚水侵濕了口罩。

房門開啟又關上,中間被一隻修長的手指擋出了條縫。楊清澤看了看跟在他身後的沈知洲一眼,聲音低低的問:「我這個時候是不是讓你離開會更好一點?」

「是」沈知洲沉著聲音說:「但我不會走。」

楊清澤微微退開一些,等他從門縫裡擠了進來,才蹲靠在門邊坐了下去。

沈知洲拉開他的口罩,用紙巾輕輕的擦去混著血液的汗水。不管他的力度輕了還是重了,楊清澤都不吭一聲。直到沈知洲擦完了整張臉,楊清澤才開口說:「當時楊明哲也是這樣。」

沈知洲默不作聲,等著他繼續說。好在他也沒準備瞞著,只是聲音冷冷的道:「姚青爸爸是我爺爺的舊部下。」

沈知洲嘆了口氣,也猜到了不少。他拿出手機開啟某軟體,買了些清理傷口的工具和消炎藥。

「我爺爺早就知道了,他眼睜睜的看著楊明哲把我媽逼到絕境。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的家人找上門,他們根本就是準備一直騙著她。」楊清澤把臉埋在了雙腿裡輕聲說:「我就不該再遇到你,每次都這麼丟人」

沈知洲只覺得喉嚨乾澀難在,心裡收颳了這些年學過的所有詞語,卻湊不成一句話來安慰此時此地的楊清澤。滿心滿眼裡想著事情的沈知洲,完全忽視了那個「再」字,也沒有弄懂那句「每次都那麼丟人」的全部意思。

「如果不是姚青不小心翻了他爸爸的電腦,我永遠都不知道這些。我一直覺得我媽她挺活該的,家人親戚瞧不起她,兒子老公對她也沒有感情。」楊清澤低低的說:「可這不都是她自作自受的嘛,自己要把一生壓在一個男人身上。可我爺爺」

「他一直都那麼好,怎麼也這樣呢?」楊清澤的聲音透著絕望,那是被最信任的人欺騙才有的感覺,也只有被最信任的人欺騙才有的感覺。

「他先是你爸爸的爸爸才是你的爺爺,無論如何都要先有這個前提。所以他先考慮了你爸爸,按理來說他不過是做了一般人都會做的事情,並不是那麼難以理解。」沈知洲低聲在他耳邊說:「世界上本來也沒有那麼多是非對錯那麼分明的事情,你接受不了的不是這個事情的本身,而是他在你心裡所維持的一開始的形象。」

「就像你早知道了這一切也沒有捅破一樣,你不過是在觀望你在乎的人能做到什麼地步。如果不是那件衣服,你也不會洩露你知道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