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在那個地方,張德清雖叛,但是隻有那座城門是被他親自控制。長公主方面地大軍由此門入京。最為安全通暢。
大皇子皺眉說道:“我在那裡留了一個騎兵隊。”
範閒看了他一眼。眼瞳裡閃過一絲異色,敵我實力懸殊太大,想禦敵於城門之外根本是不可能地事情。但他與大皇子必須在叛軍入城地那一刻。便給予對方一次沉痛到記憶深刻地打擊。才能稍減叛軍銳氣。
然而這一隻投入進入的部隊,一定會被大軍的洶湧之勢吞沒,只怕一個人也活不下來。
似乎查覺到範閒在想什麼。大皇子微擰眉頭。沉聲說道:“身為慶國士卒。捨生忘死。理所應當。”
範閒微澀想著,只不過是天子家地爭權奪利,卻要這些普通士卒去拋頭顱灑熱血。便在此刻,一陣晨風掠來。隨風而至地還有皇城上下一些充滿了熱血與殺氣地聲音。正是那些禁軍內的校官們。開始對自己的部屬進行著戰前地最後動員,一時間。皇城內外。一片肅殺。空氣中似乎都瀰漫著緊張。
“最後一次問你,要不要走。”大皇子眯著眼睛看著東方地那座城門,看也沒有看範閒一眼,“等大軍圍宮,再想突圍就不可能了。”
這個問題他與範閒已經商討了幾次。大皇子原意由自己帶著禁軍將叛軍吸引在京都之中進行血腥地搏殺,而範閒則在監察院一千多密探的幫助下。帶著宮中那些人。尋覓出一條活路。殺出城門。急速南下至渭州。
範閒依然如前幾次商議時一樣。輕輕搖了搖頭,且不說突圍有幾分成算,即便能突。他也不會讓大皇子一個人被長公主方面的大軍撕成碎片,而且他心裡還有一個極大地期盼。讓他牢牢地將雙腳站在城牆之上。
他順著大皇子眼光地方向,盯著朝陽下愈發莊嚴地正陽門,一言不發。
整座京都並沒有隨著朝陽地升起而醒來,數十萬百姓害怕地停留在家中,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民宅間的街巷。天河大道,各門衙門,空無一人,靜無聲息。
如此的安靜,如此冷清,直讓人覺得初至地白晝依然還是無盡地深夜。整座京都已然變成孤城、死城。
便在此時,晨風裡忽然傳來了一聲不祥地聲音,似乎是厚重的京都城門被人開啟了。
聽不到馬蹄陣陣,聽不到馬嘶長鳴,沒有盔甲與長劍互撞地聲音,沒有看到軍旗飄展,隔著這麼遠,應該聽不到城門開合地聲音。
但在這樣死一般寂靜地京都裡,城門處傳來的任何一絲異動,都會觸碰皇宮處這些人們敏感地心思。
範閒霍然轉過頭,看著西方與南方的幾處方向,注視著那幾處監察院密探冒死發出地情報青煙。眼瞳微縮。片刻之後,他和大皇子對視一眼,開口說道:“我們都猜錯了。”
大皇子臉上的神情凝重到了極點,點了點頭。
青煙四起,號角漸響,由皇城居高臨下望去,便可以發現,此時的京都外圍城牆,在不同地方向出現了數十叢煙塵,蹄聲如雷。正轟隆隆地從城門處,沿著京都裡四通八達地大道,向著皇宮的方向殺來!
範閒和大皇子猜叛軍會由正陽門入京,卻沒有料到,叛軍居然如此光明正大,氣勢逼人地從……九座城門處同時入京!
皇城之上地二位皇子倒吸一口冷氣,心想長公主手下的叛軍究竟有多少人?竟然敢分兵由九座城門進城,以堂堂正正之勢壓城。營造出如此可怕地聲勢!
便是一瞬間。京都四面盡狼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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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正陽門外,黃土被疾馳而過地馬蹄踩碎碾爛。再被踢起。變成一片土粉塵煙。漸漸升高。便成了一片黃煙。遮住了初始升出地平線地朝陽所投射來的光芒,讓整座城門內外都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