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而北齊大軍忽然南下,我領監察院北上燕京……”
“葉重也被換到了西征軍後隊之中。”陳萍萍只是冷漠地陳述著一個事實,“最關鍵的是,你母親那時候剛生你不久,正是產後虛弱的時候。”
範閒的兩道眉毛漸漸皺起,問道:“五竹叔呢?我一直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離開母親的身邊。“神廟來了人。”陳萍萍微微一笑,說道:“使者出現在大陸之上……我雖然一直不清楚你母親究竟是從哪裡來的,但是我能猜到,她和五竹和神廟一直都有些瓜葛,而且五竹一直很忌憚與神廟有關的任何事情。”
“神廟來人不止一次,至少是兩次,我知道的就有兩次。”陳萍萍嘆了口氣,說道:“來一次,五竹殺一次,當時的世間,能夠威脅到你母親的人,似乎也只有神廟的來人,而五竹根本不允許那些神廟來人靠近你母親百里之內。”
“所以五竹離開了。”
“但你母親卻依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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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自己人的手裡。”
陳萍萍古怪地笑了起來,自己人三個字的發音格外沉重。
範閒也笑了起來,笑的格外用心,然後站起身來,拍拍陳萍萍的肩膀,說道:“這些事情我早就猜到,只是從您的嘴裡聽到後,才發現感覺竟是如此的真實,好了,這些事情您不要再想了。”
陳萍萍笑著問道:“箱子應該還在你手上吧?五竹在哪裡?”
範閒有些苦澀地笑了笑,片刻後說道:“箱子不在,五竹叔有事離開了。”
陳萍萍嗯了一聲,又一次沒有在範閒面前掩飾自己的淡淡失望。
範閒忽然微異問道:“你知道……箱子在我手上?”
“你那老爹也知道。”陳萍萍說道:“所以你那個老爹才不知道。”
範閒微微動容,許久才消化掉心頭的震驚,想到已然歸老的父親大人原來在暗中,不知道替自己做了多少事情,心頭不禁生起一絲懷念,再一次拍了拍陳萍萍瘦削的肩頭,笑著說道:“你讓我向死了的長公主學習,我看你倒是應該向我還活著的父親大人學習,該放則放,該退則退。”
他把兩隻手放在陳萍萍的肩膀上,微微用力,說道:“以後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陳萍萍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只在心裡想著,以這個孩子的性情,只怕還要繼續看下去,熬下去,卻不知道要看到什麼時候,熬到什麼時候。世間每多苦情人,而似範閒這種身世,毫無疑問卻是最苦的那一類人。
一念及此,陳萍萍忽然覺得自己和範閒這二十年來的苦心沒有白費,至少範閒健康的長大了,而且成長的是這樣快……似乎只花了一夜的時間。
第五十六章別院之間苦心思
天一下就陰了,卻還沒有哭泣。範閒的臉色有些陰沉,半靠在車窗邊,望著窗外的山道與京郊保護極好的青丘野林,許久沉默不發一語。
黑色的馬車沿著平直卻又起伏的石板道,斜斜駛上了官道,脫離了陳園的範疇。然而範閒的表情並沒有輕鬆起來。身周的監察院官員們瞅著窗邊那張依舊英俊,今日卻格外漠然的面寵,心裡都有些莫名的發寒,他們不知道陳園裡發生了什麼,老院長和提司大人又說了些什麼,為什麼提司大人今天的表情會如此嚴肅。
馬車在官道上沉默地向著京城駛去,沿路偶遇入城百姓或是踏青歸來的官紳家少年少女,這幾輛黑色的馬車,就像是在亮著無聲的警告燈一樣,所有的人們看見它們,都匆忙地讓到了一邊,為這些黑色馬車讓路。
百姓們是天生對官老爺們的恭敬在做祟,而那些往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輕權貴們,則是知道這些黑色馬車所代表的身份權勢。京都裡的權貴們耳目眾多,當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