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就是這些,而且陛下出京之前,四處已經放出了足夠多的假訊息,務必保證兩方勢力的安靜,言冰雲相信憑藉監察院的能力,北齊皇室和四顧劍就算知道皇上出巡的訊息,也沒有辦法在極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而且他是不得不悠閒,因為就算沒有這些差使,可是啟年小組的京都一樞還在言冰雲的控制下,依理講,像陛下出巡這種大事,他應該提前通知範閒……而很讓人想不明白的是,陳院長一朝歸京,便將他這個想法壓了下來,很決絕壓了下來。
這正是範閒在澹州時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言冰雲此時還不知道範提司已經和御駕會合。心中還在隱隱茫然著。
同時緊張著。
京都看似平靜,禁軍京都守備加上那位渾身透著黑暗恐怖氣息陳院長。沒有可能會發生什麼大事。如果要發生大事,應該是遠離京都的陛下身邊……
言冰雲苦笑著站在視窗。看著樓下天河大道,不遠處皇宮。他的位並不高。但是他角色很複雜。他是監察院實際上的三號人物。是範閒親信。但他父親卻還有另一個身份。最關鍵是。他是當日陛下親召入宮年輕人之一,一夜長談之後。又擁有了另一個身份。
難怪陳院長一朝回京,便壓住了自己。想必院長大人對自己也有些看法。
至於為什麼陳院長不讓自己通知範閒,言冰雲憑藉自己得天獨厚來自三方訊息。隱約猜到了一絲真相。卻開始驚恐於這個真相——難道陳院長就算死了陛下身邊會出大事?所以才想順水推舟。讓範閒離御駕越遠越好!
可是院長對陛下如此忠誠,再如何疼愛範閒。又怎麼可能把範閒的安危看比陛下的生死還重?
丁當丁當銅鈴響了,京都各大衙門裡最特殊歸家訊號響起,監察院那座方方正正的樓裡走出無數行色匆匆官員。他們不是去忙著播灑壞水。只是急著回家。特務也是公務,監察院裡也都是公務員。和平常人沒什麼兩樣。
言冰雲沒什麼好收拾,逕直出了樓子。坐上了自家馬車。急匆匆回到子爵府中,沒有去和沈家妹子談談情說說愛,直接找上了父親的書房。開口問道:“秦家那邊有沒有什麼訊息?”
言若海看了兒子一眼。搖了搖頭。說道:“你在院裡管著四處,餚山衝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餚山位置特殊。恰恰掐在東山路進口處,此在慶國東北。與東夷距離不遠,但由於澹州與東夷之間無人敢穿越的原始密林,所以兩間的交通主要是憑藉海上。或者是繞過餚山。
本來東山路里沒有什麼太大可以威脅到御駕力量。但是餚山卻剛好橫亙在由東山路回京的路上,最關鍵問題在於……言家父子都清楚。在那個山衝裡一直訓練著秦家老爺子的秘密親兵,年關時曾經在京都郊外狙殺範閒隊伍。便是秦家瞞著朝廷從餚山調過來。
“餚山衝那邊一直安靜,自從那件事情之後。院裡一直用極大的精神盯著那邊,如果一旦有異動。瞞不過我們。”言冰雲稍微放鬆了一些。坐了下來。
言若海微笑著說道:“我們知道的事情,便是院長大人知道事情,便是陛下知道事情。陛下既然敢帶著兩千禁軍去大東山祭天。如果不是沒將餚山衝裡那點兒人放在眼裡,便是相信秦老爺子忠誠。”
“忠誠?”言冰雲嘆了一口氣,“暗中狙殺朝廷重臣。也算得上是忠?”
“忠誠分很多層次,上次的事情或許陛下已經懷疑老爺子忠心,可事實上,臣子與陛下本身總是有差別的。”
言若海頓了頓後認真問道:“我已退職本不應再問,可是還是好奇,定州那邊有沒有什麼問題?”
言冰雲搖了搖頭:“年初斬了六百名胡人首級,本來應該此時回京報功。但明顯葉重也是擔心宮裡疑他,所以將隊伍留在了定州,不敢在陛下不在時候歸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