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丫頭大肆操辦婚禮的原因。總之吉日這天,左鄰右舍早早吃了飯,就將定遠侯府圍了個水洩不通,再配上那喧天的鑼鼓,熱鬧的氣氛竟不亞於當初蘇玉妍成親的那天。
蘇玉妍與宋德書、沈琳都為錦春錦秋送上了頗為豐厚的添妝禮,看看吉時快到。喜娘便過來催兩人上轎。
蘇玉妍今天也打扮得十分齊整,穿著一套淺紫衣裙,用料是今年昌寧最流行的繭綢。柔軟而順滑,配以白玉的釵環首飾,顯得十分清豔,卻又不失端莊沉穩,很有主母的氣派。不過。她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不是偽裝,而是發自內的微笑。因為錦秋出嫁,於她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弊的。
整個婚禮簡單而不失隆重。沈珂甚至還在新郎進來後親自跟他們說了幾句話,因為他們是避開人群說的,聽不清說了什麼。但從新郎頻頻點頭和沈珂凝重的面色來看,一定是囑咐他們要好好對待錦春錦秋的話了。
蘇玉妍不是個多話的人,雖然事先沈珂曾跟她模擬過好些場景。但她卻沒有付諸行動。
因為只是兩個大丫頭出嫁,從情理上說,沈珂是不宜在婚禮上久留的,所以在交待完新郎之後,他朝蘇玉妍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直到喜娘高唱“吉時已到,新郎上轎”時。蘇玉妍才緩緩來到穿著大紅喜服的錦秋面前,用她清朗而不失動聽的聲音,用周圍人等都能聽得清楚的音量,徐徐說道,“這些來你侍候著爺,也算是盡心盡力,要不是你年紀大了,爺還要留你兩年……”
聽她一開口就說出這樣的話來,觀禮的人們頓生八卦之心,好奇地望著她們倆人,豎起耳朵傾聽。外頭的鼓樂之聲,也彷彿為了配合蘇玉妍此刻的行動,漸漸平息下來。
蘇玉妍抬眼掃過周圍的人們,又繼續對頭頂喜帕的錦秋說道,“難為你侍候了爺一場……我也沒有別的期望,只望你能以服侍爺的心去服侍你的丈夫,為他們楊家開枝散葉……”
她說話的時候臉上依舊帶著微笑,語音不高不低,讓聽的人如沐春風,可她那句“以服侍爺的心去服侍你的丈夫”,不僅讓錦秋心裡“咚咚”直跳,還令周圍抱了八卦之心的人們頓時如打了雞血一樣興奮——果然這丫頭的身份不同凡響,這沈少夫人也不似外間傳言的那樣溫嫻大度,竟還為一個即將出嫁的通房丫頭而醋意大發了。這樣一忖,旋即又轉出許多別的念頭——說不定沈珂是想將兩個通房留下提為妾室的,卻又因懼內而不得不將她們嫁出去,只是心裡終是不甘,才會給了兩個丫頭豐厚的嫁妝……等等想法,如雨後春筍般冒將出來,個個都望著蘇玉妍和蓋著喜帕的錦秋,眼裡閃著興奮之光。
錦秋微垂著頭,好半晌才低聲回道,“錦秋多謝少夫人訓導……”
蘇玉妍原本也知道錦秋不會有什麼過激的舉動,當下滿意地點點頭,笑道,“有空的時候就回府來玩一玩,你和錦春沒有爹孃,權當這裡是你的孃家就是……”頓了頓,又向一旁的鐵春笑道,“錦春,你們若在夫家受了委屈,是他不對的,你們就只管來府裡訴說,自有爺去與他理論惹上總裁,小妻欠收拾。”
錦春自是哽咽得說不出話來,連連點頭稱是。
這句暖心的話,頓時將錦秋滿腹的怨尤化為烏有,差一點就滾下淚來,幸虧有喜帕蓋住才沒有失態,便也應聲稱是。
圍觀的人又是一陣嗡嗡議論,一時之間,倒弄不清這位沈家少夫人的真偽了。
吉時到,喜轎起。兩頂大紅喜轎顫悠悠地出了定遠侯府。喧天的鑼鼓也隨之漸漸平息。
而蘇玉妍對錦秋說的那句“以服侍爺的心去服侍你的丈夫”的話,卻隨著鑼鼓聲的平息而在昌寧城中漸漸流傳開來。
至此,便初步獲得了“善妒”名聲。
當然,也因為她這句話,錦秋的丈夫就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