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道:“這位老人家就要醒了。”
賈亮忙望炕上老頭兒,還真是,老頭兒已經睜開了一雙老眼了,他忙道:“關爺,老人家醒了!”
老頭兒聽見了,兩眼猛睜,霍地坐起。
關山月站了起來,賈亮跟著站起,關山月道:“老人家醒了!”
老頭兒圓睜老眼:“這是什麼地方?”
說的是漢語。
是“蒙古”人麼?
或許因為老頭兒聽見關山月跟賈亮說的是漢語。
王少老頭兒會說漢語。
沒什麼,會說漢語的“蒙古”人太多了。
會說“蒙古”語的漢人也不少。
賈亮道:“客棧,老人家不是要住這家客棧麼?”
老頭兒道:“兩位是……”
賈亮道:“這家客棧的客人。”
老頭兒道:“我記得……”老眼暴睜:“兩位救了我?”
賈亮道:“不是我,是我家爺!”
關山月道:“談不上。”
老頭兒一躍下炕,瞪著關山月,什麼都沒說,就要撲倒。
這許是“蒙古”禮。
關山月忙伸雙手架住,道:“老人家,不可!”
老頭兒硬要撲倒,卻動不了,道:“恩人!”
關山月道:“老人家,我不敢當,我只是碰上了。不能見危不拯,見死不救:不過舉手之勞。”
老頭兒道:“可是救了我一命。”
關山月道:“本來就該,不算什麼,要是老人家碰上這種事,能不伸手麼?”
老頭兒還待再說。
關山月道:“老人家,你剛恢復,不宜久拈,更不宜勞累,坐下說話好麼?”
老頭兒一雙老眼連眨都沒眨,道:“我聽恩人的,我記住了,這條命是恩人給的。”
關山月跟賈亮也坐下了。
如今再看老頭兒,滿臉風塵,鬚髮灰花,他瞪著一雙老眼望關山月,道:“恩人好武功,我這麼大年紀了,這是頭一回遇上。”
關山門道:“老人家抬舉,老人家才好修為,能一口真氣護住心脈撐這麼久。”
老頭兒道:“我這點武功算得了什麼?哪能跟恩人比?還沒請教,恩人貴姓大名?”
關山月道:“老人家,這無關緊要。”
老頭兒還要再說。
賈亮說了話:“老人家,只要記住有這麼一回事,有這麼一個人就行了。”
老頭兒道:“這怎麼行,身受救命大恩,卻連恩人姓什麼,大名是什麼都不知道。”
關山月道:“老人家,我剛說過,不算什麼。”
老頭兒道:“恩人可以這麼想,我身受活命大恩,不可以這麼想。”
關山月道:“老人家不是沒問,問了,是我不願意說,這跟老人家不相干。”
老頭兒還要再說。
關山月道:“老人家,我跟我這位兄弟個要走,不想碰上老人家闖進來,所以暫時留下來沒走,老人家要是再問。我跟我這位兄弟,可要下次。”
這句話有用,老頭兒改口了:“恩人請留駕,我不再問了就是:”
關山月道:“老人家這才是,我剛說過,我姓什麼、叫什麼,無關緊要,要緊的是老人家怎麼會遭此毒手,是什麼人對老人家下這種毒手?”
老頭兒道:“恩人,我只能說,我碰上了強盜。”
賈亮道:“強盜?”
老頭兒道:“我是‘蒙古’人……”
真是“蒙古”人。
賈亮道:“我看出來了。”
老頭兒道:“前些日子到‘承德’來做生意。今天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