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人患病，除了瘧疾，還有令人討厭的腳氣和亂襠病，讓遼東將士提心吊膽。

主將安遠侯柳升如同當初的朱能一樣，被瘧疾折騰得死去活來，不能視事，軍務由一個叫張謙的太監和步兵營長萬慶在打理。

再加上新近北邊的歸化城失守，交州風聲鶴唳，恐慌情緒也蔓延到了鹹子關，遼東軍士氣也受到很大影響。

如果遼東援軍再不到，這支部隊遲早也要崩潰。

四月四日，吳傑按遼王事先安排，將平定交趾叛亂的戰地指揮權移交給了年輕的撫遠伯張輔。

張輔也當仁不讓在鹹子關軍營召集眾將開會，部署作戰方案：

“馬歡千戶聽令，你帶一批蜈蚣船和繳獲的安南船在紅河大小河汊巡航，偵查敵情，儘量切斷各地叛軍之間的水路聯絡。”

“徐勇千戶聽令，你帶領‘遼陽號’、‘蓋州號’二艦和‘興凱湖號’馬船，護送吳勤一營騎兵南下虞江城接防，增援清化、虞城二城，協助當地駐軍肅清虞江兩岸平原叛軍。”

“薩班千戶聽令，你帶‘錦州號’和‘呼倫湖號’南下富春城，為翦勝輸送糧食彈藥和醫藥，並就地招募水手。”

“……”

眾將紛紛依令而行，吳傑卻發現張輔沒有給自己分派任務，連忙說道：“張將軍，遼王說了，一到交趾，戰事指揮全部都聽你的。你也得給我分派點活啊？”

張輔只是個伯爵，只好說道：“那就有勞安陸侯了，巡航交趾沿海，保障海路與內地暢通，還有就地訓練水手的事情，我都拜託你了。”

吳傑說道：“這都是份內之事。”

對於海軍艦船來說，水手數量往往佔船上人員編成的四到六成，是海軍戰鬥力的重要組成部分。

自張石和柳升上次下南洋、遠征波斯灣以來，北海艦隊在俘虜和海外土著居民中臨時補充了上千人的水手。這些水手不納入海軍正式編制，卻吃苦耐勞，深受好評。

吳傑從此規定，海軍八成水手從俘虜中補充或從海外招募，不納入軍籍，既省錢，又節省遼東人力。

但是去年的颱風讓北海艦隊水手損失過千，以致於這次南下，新入編的戰艦還是從吉林艦隊借的水手。

因此，吳傑要求海軍此次南下，順便從占城再招募一千五百名水手，以滿足恢復北海艦隊的需要。

當然這也是他向遼王學的：賊不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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