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容軒立刻體會到了四個字。
膽戰心驚。
兩個人都穿著夜行衣,行走起來倒是十分方便,只是容軒身手不及冷柏那樣敏捷,在營帳之間穿梭的時候總是很耗時間。一開始冷柏還等,到後來直接扛起容軒就走。因為要避開巡營的景軍士兵,七彎八繞地走了許久才到了帥帳附近。冷柏找了個有陰影的地方把容軒放了下來。
“累死我了……”容軒輕聲道。
而真正累得那個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容軒偷偷看向帥帳:“有兩個守衛,怎麼辦。”
冷柏扯下臉上的蒙布喘了口氣:“你容我緩緩。”
隨後他從腰間掏出一枚飛鏢,看準隔壁營帳頂端的紅纓唰地飛了出去。聽到聲響的守衛循聲找去,冷柏一拍容軒,讓他趕緊入了營帳。
如果方才只是膽戰心驚的話,現在也真的是確切感受到了心提到嗓子眼的滋味,喉嚨裡漲得難受。帥帳裡十分安靜,靜得容軒覺得自己的呼吸聲都十分的清楚,他嘗試著屏息,結果走不了幾步就要大口大口喘氣。藉著營帳外微弱的光亮,容軒大概可以認得出帥帳內的擺設。一張粗獷的虎皮屏風後就是無涯入寢的地方,容軒盡力把腳步放緩放輕。桌上被收拾得很乾淨,有宣紙,有筆墨,有散亂的書,但是沒有兵主令。想想也是,換了自己也不會把兵主令放在這麼明顯的地方。容軒掀開了案桌後的墊子,底下空無一物。放在兩側的書櫃也仔細摸了一遍,也沒有。
如此說來,就只可能是在他身邊放著了。容軒嚥了咽口水,深呼吸了一下,躡手躡腳繞過屏風,走到無涯休息的地方。軍營中沒有華貴的擺設,無涯的床榻也是儘可能得簡單,只是容軒沒有料到他的榻前有一處蹬腳的臺階,差點整個人摔進牆裡去。容軒仔細摸索了床沿,沒有暗櫃,輕輕抬了抬無涯睡著的枕頭邊緣,也平整得很。難道自己想錯了,他把兵主令交給了別人看管?
無涯睡得很沉,估計是這兩日北線的征戰讓他十分勞累,一呼一吸悠長而平穩。床榻上隱約能夠看出他的身形,白色的褻衣讓他在黯淡的光亮中變得極好辨認,容軒摒住呼吸,探過身去仔細端詳著,指尖輕輕觸上他的的衣領,一路輕輕向下,忽然就摸到了一個稜角分明硬如石鐵的東西,心裡狂喜起來,輕輕撩開他的衣領,用指尖去夠著胸膛處的令牌。
“一見面就脫人衣服,軒兒,什麼時候學壞的?”
心臟猛地一跳,一瞬間覺得渾身的血都開始往腳心流去,隨後又迅速地湧了上來。容軒冷抽一聲,還來不及出聲下一瞬手腕就被緊緊抓住,整個人猛地被摔入床榻中,結結實實地被無涯壓在身下。
面罩被扯開,無涯將吻欲吻地湊到容軒唇邊,輕聲問道:“你想找什麼?”
容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被壓迫得渾身發抖。無涯垂下的頭髮酥酥癢癢地落在他臉上個頸間。他看著無涯從從懷中掏出兵主令,明知故問道:
“你想要它?”
容軒咬了咬牙伸手就要去躲,結果立刻被無涯壓制住了動彈不得。
“難得主動來找我一回,像只貓似的在我的房間裡悄無聲息地東翻西找,為的卻不是我,太讓我傷心了。”無涯輕笑道。
容軒一手用勁甩開無涯翻身想逃,無涯一手抓著容軒的左腕,一手按住容軒的頭把他壓回床榻。
“軒兒不是想要兵主令麼,這麼千辛萬苦入了本公子的營帳,無功而返可不大好吧,這樣就太對不起在後山上潛伏了大半夜的十二萬容軍了。”
容軒驚道:“你怎麼會……”
黑暗中聽到無涯輕輕一笑。
帳外忽然混亂起來,冒出眾多的人舉著火把在附近跑來跑去,有人跑進營帳,在屏風外恭敬道:“公子,抓到了。”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