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卻忽然摟過晚歌的腰,呵著酒氣在她臉上,輕聲笑道:“今晚是洞房花燭夜。”
晚歌偏過頭道:“是,新娘子還在等著你。”
他勾起嘴角道:“好,這就來。”他手上忽然用力,晚歌貼在他身上。他用力捧過晚歌的臉,狠狠地吻了下去……
晚歌一時腦子空白,手中的傘掉落。在這細雨紛飛的夜晚,他第一次吻她。他們之間隔著一條人命,那是一條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即使交錯,也只是一場意外。
新房就在他們三步之外,那紅燭滴淚,不知滴的是誰的淚。
管家剛到院外便見雨中擁吻的兩人,不由哼了一聲,晚歌回神推開秦文聲。
管家撐著傘忙向前對秦文聲道:“少爺,快回房換身衣服吧!少奶奶還在等您呢!”
似乎淋了雨,秦文聲也清醒了些。他回頭對晚歌道:“你趕緊回去換衣服,彆著涼了。”晚歌木訥地點點頭,淋著雨扭頭就跑。那被她遺落在地上傘,顯得有些蒼涼。
“小姐,你怎麼全身都溼了?”秋禾見晚歌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跑回來,隱隱覺得跟秦文聲有關。剛剛換好衣服,秦文嫣到了門口。
秦文嫣叉著手有些鄙夷地望著晚歌道:“真是個喪門星,這好好的大喜之日,都給你……哎,真是的!聽著,你們家老太太沒了,你趕緊收拾東西回慕家。三個月以後再回來,不要帶著晦氣回來!”
晚歌猶遭霹靂,耳朵裡一片轟鳴。老太太沒了?她連連退後幾步,臉色煞白,忽然衝了出去,把門口的秦文嫣也撞倒在地。
秋禾反應過來,也顧不上傘,追著晚歌而去。夜雨裡,兩個奔跑的背影漸行漸遠。
此刻,幾聲轟鳴的雷聲,雨驟然變大,傾盆而下……
☆、第四章 多少離恨夢魂中
天邊一道接著一道閃電劃過,森冷的光芒瞬間照亮那漆黑的門匾。門匾上是兩個有些蒙塵的字:慕宅。門口簷下的兩盞燈籠也不知道是沒點,還是被風吹滅了。這大門口黑漆漆一片,只有那銅環折射出淡淡的光澤。
晚歌兩人淋著雨跑到門口時,除了心中的悲痛還有些疑惑。門口不見輓聯,也不見掛起白布,更疑惑的是,隔著大門聽不到院子裡有一絲哭聲。
啪啪啪,接連敲了好幾聲,才聽到腳步聲趕來。
門裡的人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是誰?”
秋禾連忙應聲道:“小北,是我們。我和小姐回來了,快開門。”門裡的人顯然很意外,開啟一條縫確定是二人後,才把門開啟。
“小姐,你們可回來了!”十五六歲的少年,眼眶有些溼潤,腰間繫著麻布。晚歌看到這,心緒全然傾塌,一切都是真的。
靈堂布置得十分簡單,堂裡跪著幾個人。輓聯才剛剛貼上去,白布也是剛掛上去。晚歌拖著一身溼漉漉的衣裳,慢慢走近靈堂。她哽咽著喊出一句:“奶奶,晚歌回來了。”
聽到晚歌的聲音,餘氏回過頭望著女兒,眼淚就如雨下。
早生華髮的母親,似乎比兩年前更顯老了,晚歌撲到餘氏懷裡放聲哭了出來:“媽媽……”這些年積累下來的委屈,一下子全都發洩出來。在這個自小長大的地方,再也無需壓抑自己的情緒。
餘氏輕撫晚歌的背,心疼道:“我苦命的孩子,這兩年一定過得很苦吧!來,給奶奶上香,讓奶奶放心!”
晚歌跪在蒲團上,哭著上完香卻腦子發暈渾身發燙,腿腳都不聽使喚地站不起來。在大雨裡淋了這麼久,卻沒有換衣服,已經著涼了。餘氏揹著她去換了一身素衣,喝了一碗藥。稍稍好些,披麻戴孝這才又去了靈堂。
老太太其實在中午就已經去了,奈何碰到秦家大喜之日,所以被秦家壓著不準發喪。不止不準發喪,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