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點點頭:“我知道,我沒事的。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母親會突然這樣呢?以前就是你不在,她發病時也沒有為難過我。我想,明天有必要問一問吳叔,這些天家裡都發生了什麼。”
景青山應道:“這些都交給我就行,你的任務就是好好養胎。好了,不許多想了,趕快閉上眼睛睡覺。明天一早,我陪你去趟醫院。這些天路程如此顛簸,不可兒戲,還是去檢查一下比較放心。”
晚歌哼道:“你是不放心我還是不放心他?”
景青山痴痴笑道:“怎麼還吃起孩子的醋來了?你們現在是一體,擔心你也是擔心他。不準再鑽牛角尖了,睡吧!”景青山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她安心地閉上眼。
夜風吹過窗臺,景青山睜開眼。他輕聲喚了幾聲晚歌,她睡得很熟沒有反應。景青山這才小心翼翼地把摟著她的手臂抽了出來。給晚歌掖了掖被子,他披上一件大衣悄悄出來門。
萬籟俱寂的夜晚,啪的一聲,他開啟了景江天書房的燈。
桌上的菸灰缸裡,還殘留半隻沒有燒完就已經熄滅的煙。對父親,他終究會掛念。他一直騙自己,他只是習慣了不管多晚回來,父親的的書房都是亮著的。如今人走燈滅他才會這麼不習慣。
他靠著椅子閉上眼,是難以掩蓋的憂傷之色。
篤篤篤,忽然響起敲門聲。
“進來。”
管家推開門,恭敬地對他遞過一把鑰匙,對他說道:“少帥,這把鑰匙是大帥病倒之前讓我交給你的。他說,要是他出了意外,就讓我把鑰匙給你。”
景青山接過鑰匙,看了一眼。父親臨終前的交待他沒忘記,書房第三個抽屜裡藏著二舅的秘密。他沒有急著開啟,只是將鑰匙隨手放桌上。
“吳叔,這麼晚你怎麼還沒睡?”
管家微微一笑:“少帥不也沒睡嗎?呵呵,知道你今晚睡不著,特意等你。”
今晚景青山看到的景夫人如此反常,想必也是急於瞭解。他也不拐彎抹角,直入正題:“少夫人走的那晚,留了封書信給我。可這事,不知道怎麼就讓夫人知道。可更詭異的是,那封書信不翼而飛。”
景青山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家裡有內鬼!”這次前線打了這麼久才結束,也全都是因為有內鬼。沒想到有人的手,已經伸到他家裡了。
景青山不打算輕饒這個內鬼:“可有懷疑的物件?”管家點點頭,將手指沾到水杯裡在桌上寫了一個字。
景青山點點:“既然這樣,那就先暫時不動他,把他身後的大魚釣出來。”
管家點頭又道:“夫人這幾日的情況也是非常詭異,不但沒有發病,人反倒清明瞭許多。按理說這是好事,可我卻覺得這其中內有乾坤。夫人脾氣變得暴戾許多,我暗暗套過話,卻被夫人怒罵了一通。”
景青山陷入了沉思。管家在他們家的地位一直很高,他是父親的半個參謀,一直對他信任有加。別說母親,就連父親都從來沒對他說過狠話。如今母親對管家大罵,這境況確實太反常了。
人要有變化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之間的事:“吳叔,你可有什麼發現?”
管家點點頭,回頭望了望過道。確認沒人才關上門,走到景青山身邊道:“據夫人轉變的時間推斷,那期間只有一個人接觸過夫人。是歐陽家的二爺。”
景青山半眯起眼睛:“是他!看來他還真是虎視眈眈。是誰許了他好處,連親情都惘顧了。”
“少帥對他還要多提防,大帥在時就派人調查過他。不過,他可能也提防著大帥,所以藏得很深。多方調查,得到的訊息卻不多。不過,如今大帥去了的訊息已經公佈了出來,也許這個時候他會鬆懈防備。少帥這個時候著手調查也許會有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