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想起今天他離開時的臉色,不由擔憂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今天那軍官跟你說話的時候,我看你們的臉色都不太好。”
景青山搖搖頭:“沒什麼,你別擔心。聽話,你先安心地睡,天大的事也等明天再說。要不這樣,我等你睡著了才出去好不好?”
晚歌沒有拒絕,她知道他是忙正事,可是她想任性這一次。這是她的洞房花燭,她不想獨守空房。景青山摟著她,聽著外面的風雨聲。他平復自己的心情,這樣才不會影響晚歌。他輕喚了她幾聲,沒有反應她真的睡著了。
他悄悄爬下床,關上門繼續跟檔案鬥爭著。直到天空翻出魚肚皮,景青山才揉揉額頭收拾了一下檔案趴在桌上打盹。他不想回房,怕是會驚醒晚歌。關鍵他一身冰涼,一定會涼到她,他只好將就地披著大衣眯一會。昨晚的傾盆大雨到了早上,只剩下淅淅瀝瀝了。
到處都是溼漉漉的,氣溫也突降了多少。到底是冬天,景青山趴了一會似乎剛睡著就被冷醒了。他看看時間,正好六點半。
他想等到七點再叫醒晚歌,可自己身上實在是太冷睡不了只好在屋裡來回踱步。他開啟客廳的大門,冷風颼颼地灌了進來。雨是小了,風卻大了。
晚歌醒過來他不在,悄悄開啟門見他在屋裡蹦躂,不由輕笑道:“你在幹嘛呢?冷就回房嘛,你就這樣坐了一晚呀?快進來,被窩還暖著。”晚歌拉著他回房,景青山被她推進了被窩裡。他手長腳長,乾脆拉著晚歌一塊捲起了被窩裡。
“本來想七點再叫你的,怎麼這麼早就醒來了?”
“你不在,我睡不安穩。”晚歌有些受不了自己,發現這些話她說得越來越順口了。景青山望著她,聽到這話倒是十分高興。
昨天看他那般緊張,今天又閉口不提,她實在是難以安心。於是,她試探道:“昨天看你們走得那麼急,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景青山摟過她道:“晚歌,你不問我也正打算告訴你。這幾天收拾一下,我們搬回帥府。另外還有件事,就是……”他頓了頓,即使這個父親對他來說沒給他什麼父愛,但真的要失去的時候,卻依舊還是難過。
他面露憂傷,晚歌急道:“就是什麼呀,到底是出了什麼大事了?你快說吧,不要一個人扛著。”
景青山點點頭:“我父親……住院了。下週二安排手術,成功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一旦失敗,父親他只有一週的生命。而成功……這等同是要祈禱一個奇蹟的發生。我母親與我不同,她在我父親身上傾注的感情誰都不能比擬。這些日子,她心裡不好受,我想你回去多陪陪她。”
晚歌點點頭,忽然又搖搖頭道:“為什麼會突然住院?難道是因為……因為我們的婚禮嗎?若是這樣,不如……”
景青山沉下臉道:“不如什麼?你又想拋下我?你的信心都去哪了,每次遇到阻礙你就想逃,再這樣下去你真的要成鴕鳥了。”
晚歌辯解道:“不是的,我不是說要放棄,我只是想……”為了景江天的病情,暫時分開。她是怕若是景江天看到她會不會加重病情。她沒說出口,因為景青山的臉色實在不容她再說下去。晚歌訕訕道,“病情怎麼會這麼嚴重,還是因為我引起的,這讓我以後怎麼能安心。”
景青山搖搖頭道:“這不是主要原因。目前江北的局勢不容樂觀,兩支軍閥聯盟,已經突襲我軍前線。不少持槍小派別紛紛倒戈,情況可以說是雪上加霜。晚歌,我爸的病,不是一天兩天惹出來的事。如今嚴重到了這個地步,不過是累積下來的,我們的婚事不過是眾多因素裡面最小的一個而已。你不要自責,更不要因為這件事就有心理負擔。”
軍人的天命,就是出生入死。不是不惜命,只是每個軍人都早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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