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躺在淡青色紗幔的床上,屋外細雨連綿,被細雨沖刷過的樹葉格外地青翠,屋簷下細雨如簾,青階被雨水沖刷,有些溼滑。這雨已是下了一天一夜,床上的人兒還沒有醒來,黎融墨從外面走進來,轉身關好門,以防細雨冷風吹進來,雖說是夏日,但是她現在身子虛受不得一點寒。
黎融墨在雲瑾笙的床邊坐下,輕吻了她的額頭,御醫已經來看過了,說只是些皮肉傷沒什麼大礙,可能是有些疲乏才睡得這般沉。
有侍女叩門,“稟王爺,公主的該喝藥了。”
“進來吧。”聲音一貫的清冷。
黎融墨從侍女的手裡接過玉盞,執起湯匙吹涼了藥喂到暈謹慎的嘴邊,苦藥入口,雲瑾笙皺著眉頭張開眼睛,看了看屋內的擺設,問黎融墨道:“我睡了多久了?”
“從昨天回來之後開始睡的。”黎融墨繼續喂藥。
雲瑾笙皺著眉頭把湯藥嚥了下去,轉頭看看外面的天色,“睡得是夠久的。”
一碗湯藥喝完,黎融墨把玉盞放在旁邊的矮几上,雲瑾笙搶在他前面開口,“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這般不管不顧的確實太冒險,但是我不得不去冒險,那封信你也應該看過了吧,我的母妃她分明還活著。再說我不是給你們留下線索了嗎?而且出發之前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對了,那些人你抓起來了嗎?問到什麼沒有?”
“這些人跟之前抓到的佩兒一樣,都不是繆水族的人,他們甚至都沒有聽說過繆水族,只是岑希帆找來為他賣命的。”
“岑希帆呢?”雲瑾笙問道。
“他或許已經離開了這裡。”在回晉王府的路上,他就派人立刻去了倚嬌閣,倚嬌閣依舊熱鬧非凡,可是搜遍了整個倚嬌閣,卻沒見到岑希帆的人影。
黎融墨話音剛落,就有人走了進來,雲瑾笙抬眼望去,是羽哥哥。
舒子羽走到雲瑾笙的床前,開口便道:“抱歉,瑾兒。”
雲瑾笙跟黎融墨皆是不解,“這又不是羽哥哥的錯,羽哥哥為什麼要跟我抱歉?”
“這件事雖不是我直接造成的,但是這其中我也有錯,”舒子羽看了黎融墨一眼,繼續道:“那封信的確是你的母妃親手所書,而且那把能開啟木盒的鑰匙不是你父皇給我孃親的,而是你母妃給的,你的母妃她……的確還活著。”
雲瑾笙坐直身子,眼睛直直地看著舒子羽,聲音都帶了顫抖,“你說什麼?”
“我說你的母妃,上一任的聖女,顧斕雪她還活著。”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因為你的母妃她不想讓你知道她還活著,她不想你因為她而回到繆水族,參與到這無盡的爭鬥之中,終生困於孤島,不得外出。”
“這麼說母妃她現在在繆水族?她過得怎麼樣?”她想起那天岑希帆說的話,他說若是聖女不肯嫁予聖子,按照繆水族的族規要關進禁地之中,受盡火烤、水浸之苦,終生不得自由,那母妃豈不是……
“這個你不用太過擔心,你母妃只是被軟禁了起來,並沒有受那火烤、水浸之苦。”
雲瑾笙不放心地追問:“羽哥哥可有騙我?”
舒子羽輕笑,“瑾兒已經這般不信任我了嗎?羽哥哥保證這是真的,你的母妃並無大礙。”
“既是被軟禁,岑希帆又是如何得到那封信的?”黎融墨問道。
舒子羽收斂的笑容,“現在繆水族的聖女一脈被岑希帆母子掌握大半,能隨意進出禁地已不是難事,如今事情到了這般境地,我想瑾兒還是跟我一起回繆水族的好,此番刺殺,你雖驚險躲過,但是難保以後不會中招,只要你一日不死,那岑希帆的母親便一日不會放過你,若是有一天整個聖女一脈都被她掌握,那你們母女對她來說就沒有了絲毫的用處,必然會除之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