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此時神清氣爽的樣子，更覺火大，嘟著嘴將遍佈青紫色吻痕的手臂伸到他面前抱怨道：“你看你看，你怎麼就不知道節制一下呀？”

顧承軒聽了有些臉紅，嘴上卻不承認：“這不喝醉了麼？快起來……我等會兒問問我爸具體的情況。”

寧檬一個枕頭砸過去，正中顧承軒的背心：“煩死了！”

顧承軒臉色不太好地撿起地上的枕頭放在床尾巴，走過去一把抓起那個躲在被窩裡赤身光溜溜的人，作勢就要親下去：“煩我？信不信我抹你一臉的牙膏泡沫。”

寧檬聽了“咯咯”地笑著扯過被子直往自己的腦袋上套，兩人笑鬧了一會兒才停了下來，兩兩呆望了片刻之後。顧承軒起身進了浴室繼續洗漱，而寧檬穿好衣服之後倒也不急著去，而是難得地疊起了被子。

她想著，顧承軒在部隊裡過習慣了，現在兩人結了婚，又親密到了這個程度，以後少不了隨著他的生活習慣。不過，說實話，她現在還是不太習慣兩人關係的轉變，總感覺有點不太真實。愛情這事不是一個日升月落之間就可以形成的，那麼她和顧承軒之間算是什麼呢？大半年了，不算太長的日子裡，兩人之間的感情到底是什麼？

顧承軒一出浴室就看見寧檬坐在床沿邊上看著疊得跟花捲似的被子發呆。走過去，有些糾結地看了看那床被子，再看了一眼她臉上的表情，皺了皺眉，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拆開她剛才胡亂卷好的被子，抖了抖，再將被子疊成了四方平整的“豆腐塊”。

寧檬看他的動作熟練自然，有些洩氣地垂了頭，他的手伸過來，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又發呆幹什麼？這麼閒？”

“嗯，”寧檬抬頭看他，好像有什麼話要對他說似的，微張著嘴。顧承軒等了半天，卻沒有得到下文，只聽她淡淡地開口，“你去吃早飯吧，我先去洗個澡。”

顧承軒的目光始終隨著她踱步走向浴室的背影而去，臉上的表情是罕見的錯愕。他很清楚，她剛才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告訴自己，她很憂愁，也很哀傷。他不太明白女人的心思，只以為她還是在擔心自己父親的事，便沒有去飯廳吃飯，而是坐在床邊等她。

“你怎麼還沒去？”寧檬擦著頭髮走出來時，見他像自己剛才一樣安靜地坐在那裡，有些吃驚。

“我來吧。”顧承軒只低沉地說了這一句，寧檬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坐到床邊，手上的毛巾被他扯了過去，兜在頭上，慢慢地擦著溼溼的長髮。

寧檬的心情不太好，此刻也是抿著唇不說話，等到水珠差不多被毛巾吸乾了的時候，顧承軒收回手，才很平靜地向她解釋道：“昨晚為了跑這事，喝了點酒，你別不高興。”

“嗯。”寧檬眼皮都沒抬一下，還是不太想說話。

“你爸的事差不多都解決了，等他回來了，你也不用急著跟我回部隊，你要是想，就留在家裡陪他幾天吧。”

“嗯。”

“小九？”

“嗯？”

“你說了你不吃虧的。”

“嗯。”

“你也說了你不會反悔的。”

“嗯。“

顧承軒被寧檬的態度弄得有點鬱悶，他想要藉著寧智文這事讓她高興起來，因為她皺眉的樣子，他看著有點心疼。可說了之後，他又記起了易大隊長私下向他傳授的經驗。那時，他說——人家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嫁給你一個特種兵不太容易，既然你是她的男人，那麼能給她的就儘量給。甜言蜜語自古就是女人愛聽的，女人不開心的時候，她的男人不應該吝嗇，死悶著不說。

其實，易大隊長說這話時，抱著的是戲弄顧承軒的想法。這麼一根不開竅的木頭好不容易從光棍大軍退役了，哄女人這一套，還真沒有任何一個人看見他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