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宋幼湘一直覺得,魏聞東把人帶過來,是個正確的決定,機會已經擺在了這裡,怎麼抓住,就得看他們的本事。
王臹也是這樣的想法,所以季亞軍一到,他就領著人見跟宋幼湘認識,不過季亞軍再是隻肥羊,宋幼湘和王臹卻都沒有巴結著捧著他。
兩人各忙各的,季亞軍拍照的時候,宋幼湘基本都呆在了食品廠裡,王臹則是跟著高書記在縣裡要錢,要撥款。
魏聞東本來也想去忙的,年底了,廠裡還有一些貨款要收回來,縣裡有些事也需要他去處理,不過他被宋幼湘留下,讓陪著季亞軍。
準確是來講,是看著。
「魏聞東,我教你拍照吧。」拍了小半天,季亞軍性子都有些被磨平了,再看看後頭還有一堆拖家帶口,特意洗了澡,換上了最好的衣服的社員和知青,季亞軍就頭眼發暈。
但魏聞東搖頭,堅決拒絕了季亞軍的提議,「弄壞了我賠不起。」
這相機不是季亞軍的,是他出門的時候,管他姐借的,要是弄壞了,不光魏聞東賠不起,季亞軍也沒法交待。
所以他到底是有多想不開,要替宋幼湘分憂解難。
兩天拍下來,季亞軍整個人都廢了,也提不起精神再去堵宋幼湘了,回到魏家,他坐在屋門口,連話都不想說,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了。
堂堂季家小祖宗,什麼時候幹過服務人民大眾的活,還是幫一些四六不懂的農民拍照。
所幸兩天下來,要來拍照的人都拍完了。
當然,膠捲也差不多用了個精光。
除開沒成家的知青是拍單人照外,其他人都是大合照,大合照是省膠捲,但大合照難拍啊,季亞軍覺得這兩天瘦了起碼有四斤,老了起碼有兩歲。
「真用光了?」魏聞東不是很相信季亞軍,果然季亞軍神神秘秘地從兜裡掏出一盒膠捲來,得意地沖魏聞東挑了挑眉。
魏聞東揚了揚眉,沒說什麼。
等到季亞軍把那一卷找各種藉口,拍了宋幼湘不少照片的膠捲拿回滬市,一洗才發現,照片早就曝光了,什麼都沒有拍到,全是廢片。
當然,這是後話。
睡了一晚,季亞軍重新恢復活力,一早就把相機往脖子上一掛,去找宋幼湘去了。
宋幼湘早上起得早,沒有下雨她就在外頭跑步,季亞軍沖宋幼湘拍了好幾張相片,等宋幼湘跑完步回來,檢修拖拉機的時候,季亞軍乾脆就黏糊在她身邊,舉著相機一直給她拍照。
拒絕沒用,宋幼湘就由著他去拍,反正拍幾張照片不掉肉,她忙她的就是。
季亞軍一直纏著宋幼湘,很直白地向所有人表達他對宋幼湘的喜歡,許家棟自然知道,他很氣,只覺得頭上綠雲罩頂,但是他不敢去找季亞軍。
踩著牛皮鞋,穿著羊毛衫皮夾克,還有燈芯絨褲子的季亞軍對許家棟而言,跟紡織廠裡領導的兒子差不多,是不能惹的存在。
「幼湘,那個季亞軍不是什麼好人,你別,別被他騙了。」許家棟不敢去找季亞軍,反而找上了宋幼湘。
他是趁著午飯後的時間來找宋幼湘的,這會宋幼湘就一個人,季亞軍沒跟在她身邊。
宋幼湘看著好久沒在她面前冒頭的許家棟,一臉疑惑。
許家棟手舞足蹈地解釋,「我最知道他那種人了,仗著家裡有權有勢,就專門玩弄女同志的感情,他這樣的人,根本就是人渣。」
聽到許家棟說別人人渣,宋幼湘是十分意外的。
上下兩輩子,宋幼湘遇到最渣的人渣,就是許家棟,現在他居然敢說別人是。
「他是不是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有權有勢玩弄感情,你沒權沒勢,就想借感情上位走捷徑,我沒說錯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