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的手腕攥住,目光似笑非笑對上她。周青青被抓了個現行,想要避開他的目光,又覺顯得心虛,乾脆直矗矗與他對看著。
兩人相隔咫尺,目光交織在一起,在秦禎漆黑如墨的眸子裡,本來瞪著眼睛的周青青,目光也漸漸軟了下來,臉上也漸漸泛起一絲紅暈。
秦禎輕笑了一聲,移上前吻住她嫣紅的唇,直到她快要呼吸不過來,才放過她。又笑著問:“手臂還疼麼?”
周青青這才驚覺手上竟然沒了什麼感覺,轉頭朝左臂一看,卻見之前的絲絹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截白布。
她咦了一聲:“你給我換了藥?”
秦禎點頭:“你睡得像只小豬,換藥那麼大動靜,你都沒醒。”
周青青撅了撅嘴:“你也好意思說,這些日子,舟車勞頓,我恨不得一覺睡死算了,免得日後還要受你折磨。”
秦禎笑:“好吧,往後你就在王府享受清閒日子,我再不帶你出來受苦。”
周青青聽他這話,愣了下,又支支吾吾道:“其實也不是不能出來,只是別這麼頻繁,也讓我有口喘氣的功夫。這回從西京出來近一個月,好不容易打完勝仗,本以為可以回府好好休息,你非要馬不停蹄跑去蜀中。”
秦禎掐了她一把臉:“知道讓我家王妃受苦了,回了西京好好補償你如何?”
周青青來了興致,眼珠子狡黠地轉了轉:“王爺要如何補償?”
秦禎挑眉:“你說?”
周青青手指點著下巴,思忖了片刻:“西京有什麼好玩兒好吃的,你都帶我去。”
她說這話的表情和語氣,像極了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這或許就是她本該有的樣子。
秦禎大笑:“這有何難?王妃要做什麼為夫都全力奉陪。”
他說完轉身下了床:“起來吃東西,今天咱們要繼續趕路,早點回到西京,早點帶你去玩遍西京。”
周青青躺在床上不願起來:“好像不是很餓,好想再睡一會兒。”
秦禎笑:“那你就睡一會兒,我把飯菜端到房裡來。”
周青青沒想他竟然還有這麼善解人意的時候,眯眼笑著點頭:“那就有勞王爺了。”
秦禎輕笑一聲,柔柔得看了她眼,轉身離開。周青青則又趴在床上睡了過去。
待到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她才再次醒來,這時也當真是有些餓了。
匆忙下床,剛剛穿好衣服,餘光瞥到腳下有一方白色,低頭看去,卻見是昨日馮瀟系在自己手上的絲絹。
她彎身撿起來,看著上面的淡淡血跡,一時有些發怔。此時有人推門而入,秦禎的聲音傳來:“起來了麼?”
周青青回神,順手將絲絹塞進袖口中:“起了。”
秦禎端著飯菜走進來:“你慢些吃,我們不急,天黑前趕到下一個城郭,不用風餐露宿就好。”
周青青嗯了一聲,簡單洗漱一番,坐在桌前開始祭自己的五臟廟。她吃了幾筷子,忽然想到什麼似地問道:“馮將軍的筋脈是怎麼受損的,你知道嗎?”
秦禎怔了怔,嘆了口氣:“是因為我。”
周青青意外地看向他:“因為你?”
秦禎點頭:“我十四歲開府,當時從馬奴裡挑了幾個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想試著親自培養,馮瀟就是其中一個。他本來習武天資很好,不過一年,在那群孩子中,已經是佼佼者。當時年少輕狂,帶著自己這一隊孩子,去偷襲敵營,結果被圍困,逃出來時,馮瀟為掩護我,身受重傷,筋脈盡損,我把西秦最好的大夫全部找來,也未能治好他。從此之後,他沒法再習武。”
周青青瞭然地點頭:“難怪你這麼重用他。”
秦禎笑開:“重用他倒不全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