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心中如同翻江倒海。
秦禎和聶勁來了燕都?
聶勁來救她,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她沒想到秦禎也會來。兩人來燕都,顯然是隻身前來。秦禎是西秦武王,統領幾十萬大軍的主帥,為了救自己,他竟然不顧身份,悄悄來了北趙。
周青青又是震驚,又是抱怨他的莽撞。他這是深入虎穴,極有可能有來無回,若是他出事,豈不是入了馮瀟的願?但旋即又想,秦禎和聶勁都是做事有分寸的人,既然他們說是在西山,肯定已經探好了出路。
丫鬟送來了蓮子粥,她忽然精神上湧,吃完一碗,又要了一碗。
兩碗粥下肚,她整個人身體和腦子都清醒了許多。
馮瀟聽聞她吃了東西,忙放下手上的事來看她。見她精神好了許多,微微笑了笑:“怎麼?這樣就對了,何必跟自己身子過不去。”
周青青認同地點點頭,瞥了他一眼:“你說得沒錯,好死不如賴活,既來之則安之,人生短短几十年,我沒必要太較真。”
馮瀟眉梢眼角盪開笑意,走近她,對上她的眼睛:“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
周青青避開他灼灼的目光,似是隨口道:“我整日悶在屋子裡,難受得緊。你們昨天不去春獵了麼?我也想去活動活動筋骨。”
馮瀟笑著點頭:“行,明天我就帶你去西山打獵。”
周青青不動聲色看了他一眼,訕笑一聲:“那就多謝王爺了。”
馮瀟道:“只要你高興,我做什麼都可以。”
周青青冷笑:“你放了我我最高興。”
馮瀟不以為意,挑挑眉:“當然,這個除外。”
周青青又是鄙薄地笑了笑。
不過她也未想到,竟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她去西山。只是,馮瀟身邊隨從眾多,秦禎和聶勁就兩人,要怎麼將她救走?怕就怕到時人未救到,還搭上了他們兩個,正中馮瀟下懷。
但她若是不去,只怕那兩人會一直等著,甚至想方設法來到王府,那可就更加危險。
思來想去,也只能先去了西山再說。
隔日一早,周青青換上馮瀟為她準備的獵裝,下著麂皮長靴,淺色短夾襖扎一根雲紋刺繡腰帶,身後揹著一隻箭筒,倒有幾分英姿颯爽。只是幾個月下來,她消瘦不少,以前略微圓潤的臉,如今生生變成了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
馮瀟見她這模樣,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這才像定西郡王的女兒。”
周青青不理會他。
兩人上了馬車,馮瀟看著對面神色冷淡的人,笑了笑問:“青青,這兩日天氣很好,山上很多獵物在活動。你想打個什麼?”
周青青瞥了他一眼,隨口道:“打到什麼是什麼。”
心裡卻想,一箭把你射死最好。
馮瀟看她的表情,就知在想什麼,卻仍舊是笑:“你在屋子裡悶久了,身子肯定沒那麼靈活,去了山上,你就跟著我。若是遇到野豬棕熊,也不用怕。”
周青青默默看了看他,冷不丁問道:“你之前筋脈受損,照說就算恢復,要練武也沒那麼容易。你到底練的哪門子邪門武功,會那麼厲害?”
馮瀟抿嘴笑了笑,輕描淡寫道:“不過是駱氏家傳的武功,沒你想的那麼邪門!”
周青青不信:“有些武功可以走捷徑,但修習的代價是身體受損,你不會就練的這種吧?”
馮瀟微微皺眉,笑道:“你想多了,我練習的就是普通武功而已。”
周青青見他表情細小的變化,知道自己猜中了一二。難怪他總是一副鬱郁的模樣,看來不僅是因為性格,而是因為身體狀況不佳,況且他還受過幾次重傷,那麼就算他武功再高,恐怕也不是秦禎和聶勁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