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不知不覺已經喜歡上雷遲了嗎?
雷遲……
身後傳來雷遲下水的聲音,想想成婚以來雷遲所做的一切,方小魚的心情漸漸平復,轉過身面對雷遲,看向他耳上的紫金耳飾。
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卻能遇到一個對她如此用心的男人,她何其幸運。
伸手輕觸雷遲英朗的俊顏,腦海中卻好像電視機訊號混亂般閃過幾張不同的面孔,方小魚的眉頭不禁微動。
雷遲微微側臉讓面板離開方小魚的指尖,“還是燙嗎?”
方小魚淡淡笑著搖了搖頭,望著水的眼神卻沒有半點笑意。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那些護衛是在找你嗎?”雷遲轉移著話題。
“不是,是有人刺殺那個第五郡王,他們在找刺客。”拋卻腦海中浮現出的面容,方小魚開始思考眼前的一些問題。
“太子一行剛入大京,大京的郡王就遇刺,小魚覺得會是何人所為?”
“可能性有很多,第五藝作為大京最睿智最年輕地位最尊貴的謀臣,丹國和蒼原無疑都希望她早點去見閻王,但是丹國如果這個時候往大京派殺手,那麼未免太不顧及太子的處境了,所以蒼原的嫌疑最大。等第五藝遇刺的訊息傳到宇文軍那邊,他們勢必會分散人手來加強對第五藝的保護,比起保護万俟容人,他們怕是更盡心於保護第五藝,到時刺客們說不定會掉轉槍頭去刺殺万俟容人,万俟容人是獨子,若是死在大京……”
“你是說刺客們的真正目標是太子?”雷遲臉色變得凝重,他雖從不認為皇族有什麼了不起,更不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愚忠之輩,但是面對外敵,他絕對忠於丹國。
方小魚輕笑,“別那麼緊張!我只是在說幾種可能性罷了。以第五藝的小心謹慎,刺客能掌握她的行蹤,無聲無息地進了她的府還近了她的身,最後還在嚴密的搜查下逃出府,不可能沒有內應,從這個角度去猜,安排這次刺殺的也有可能是第五藝在大京的政敵,只有大京內部的人才能做到如此隱蔽讓第五藝防不勝防。”
“大京內鬥?”
“對,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可比商場的更噁心人。”
雷遲微微鬆一口氣,“只要不是針對丹國的行動,他們鬥得越兇越好!”
小魚瞥了雷遲一眼,笑著搖搖頭,“你喜歡坐山觀虎鬥是吧?但你有沒有想過,刺客也有可能是丹國人派出來的?万俟皇室統治丹國已經近千年,難道丹國上下沒人想把他們踹下來自己去過把皇帝癮?万俟容人身為獨子居然跑到敵國的地盤,不趁這個時候陰掉万俟還待何時啊?”
“陰太子跟刺殺第五藝有什麼關係?為何不直接刺殺太子而是去刺殺他人?”雷遲被繞的皺了眉。
“謀反之人最忌諱背上弒主的罪名,所以喜歡借刀殺人,只要大京查出刺客確實出自丹國,那麼誰派出來的都不重要,他們一定會把帳都算到万俟容人頭上,以大京人的脾氣,万俟容人被幹掉的可能性,你覺得會是多少?”
雷遲肅然地從泉水中站起身,他沒想到第五藝遇刺竟牽連如此多的利害關係,不行!他要想辦法讓太子一行有所防備才是!
“哎!你幹嘛——”方小魚見雷遲突然站起身,一抬眼正對上……面色一紅,扯著雷遲的手腕又將他拉回水中。“你這麼緊張幹什麼?”管它是誰派的刺客,她只要言無過沒事就好了。
雷遲微愣,看看水中神情自若的方小魚,也覺得自己似乎過於緊張了,可再一想,不對,不是自己緊張,而是——小魚太不緊張了!
她說出話、語氣、表情、態度——完全的置身事外卻對三國的情勢能如此冷靜合理的推斷!
“娘子……你究竟是什麼人?”這樣的方小魚,讓他覺得——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