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小心,遇上敵人不可硬碰硬,發訊號。”
小樓和小扶兩人皆應了,也不帶馬匹,徑自便向山深處而去。
……
一處背風的山窩裡,兩名流動哨正在烤火,隱約還能看見有熱氣蒸騰而上。
“這天真是夠冷的。”其中一名哨兵忍不住渾身打了抖:“快趕上北境了。”
另外一人也點點頭:“這還好了,最受不了夜裡了,又不讓點火取暖,說啥怕人發現,這他孃的大冷天誰會半夜摸上來,不過還好今夜不是咱們值哨。”
兩人正說話,忽然不知怎麼地,一聲鳥叫之後,樹上大片的雪簌簌落下,一下子就砸中了樹下的兩人,兩人頓時被冰得跳了起來,狼狽地四拍雪,眼前一片白芒。
“該死的鳥,火,火要被雪覆了!”
“……。”
兩人才要去救那一堆篝火,卻忽然不約而同到地覺得脖子上似橫扯了一下,他們互看了一眼,還沒有反應過來,就一下子雙腳離地,詭異地被硬生生地吊了起來。
他們驚恐地瞪大了眼,無聲地在半空中死命地掙扎,也看著對方死命掙扎,但是片刻之後便慢慢地沒了動靜。
兩道纖細的人影從旁邊的大樹後敏捷地躍出,分別將手裡的鋼絲栓上一邊的大樹。
小樓抬頭看了看著被精鋼絲線吊死在半空的流動哨,冷靜地看向身邊的小扶:“走,還要清除兩個地方。”
說罷,他從袖子裡取了紅繩捆在了一處樹枝上,便向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小扶手有些抖,但是看著小樓堅毅的背影,便覺得心平靜了下來,也轉身跟著小樓隱沒在了樹林深處。
第二處的流動哨也順利地被解決,小扶覺得小樓的算計很對,夜晚雖然伸手不見五指,不容易被發現,但是他們要動手的困難也大得多,而且流動哨的警覺性也大多了,現在是下午,那些流動哨反而防備懈怠了不少。
小扶也從第一次動手殺人還會手抖,此刻卻已經不再手抖。
他看著那被吊死在樹上的哨兵,卻還是有些情緒低落:“咱們一定要殺人麼,你不手軟麼?”
雖然在雲中的時候,副座也訓練了不少他們這些設知名陷阱和怎麼在格鬥中一擊斃命的技巧,他們完成得都很好,但是真正去殺人,他的心情還是很複雜。
他是第一次發現小樓身上那種凌冽的殺伐果決的氣息,有些像副座,難怪副座看重他。
小樓將紅繩再一次在樹枝上纏繞好,隨後看向小扶,靜靜地道:“咱們是司禮監的一員,既然接受了任務,就要明白,有些事沒有對錯,就只有生死,如果他們不死,那麼也許死的就是你、我、是寧冬姐姐,是大鼠叔和常叔,更有可能是還在梅府上的副座,只要有必要,手軟我也會殺人。”
他不是好人,他只能在乎自己在乎的人。
小扶看著他,神情微動,隨後點點頭:“可是……以前聽說書先生說殺生會有報應,咱們這是殺人……。”
“殺人者,人恆殺之,就算有那麼一天又如何,所謂死得其所,我只做好我該做的事。”小樓貓兒似的大眼裡一片淡漠,隨後將自己手裡染血的匕首擦了擦,收好。
小扶看著他,忽然輕嘆了一聲:“就算你當上千總,副座家裡的姐妹也不會嫁給你的,那是秋府啊……。”
小樓聞言,唇角輕勾起一絲淡漠又清淺的笑意:“那又如何?”
他只要看見那個人永遠站在人前,領袖超群的風華,便足夠了。
小扶看著小樓轉身離開向最後一個流動哨點走去,他不解地搖搖頭,但隨後也立刻跟了上去。
第三個流動哨點,有足足三名哨兵,他們也掌控傳送訊息給鑄劍場和示警,三人也都更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