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在彼此的眼底看到了一些陰沉的情緒。
骨蓮彎刀出鞘,非染血而不回。
這是第一次骨蓮彎刀不曾染血而回。
雖然對方手段實在無賴,雖然自家主子也是讓他們手下留情,但是他們跟在自家主子身邊這麼多年,從來都是敵人畏懼如死神一般的人物。
雖然過去死傷戰損不是沒有,但是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悶頭虧。
方才那種情形,讓一白和雙白兩名鶴衛統領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氣悶之極,不但讓他們近了主子的身,而且殺也殺不得,打也打不得。
那些無賴的招數簡直令人髮指,卻偏生讓他們習慣了殺伐勾魂的無常們奈何不得,愣是吃了個啞巴虧。
尤其是在知道那群無賴的身份之後,更令一白和雙白一干鶴衛們接受不了。
司禮監自最精銳的捕風部在他們眼裡也不過是不堪一擊之輩,平日裡連給他們提鞋都不配,何況是看風部的那些窩囊廢!
這事兒傳出去,他們簡直不用在京城行走了!
一白和雙白交換了一個幾乎可以堪稱——殺氣騰騰的陰鶩眼神。
不管如何,除非殿下下令禁止,這場子,他們遲早要找回來,也好讓那群膽敢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窩囊廢們知道馬王爺三隻眼!
一干鶴衛們也暗自交換了陰沉的眼神,與自家的奉主和刑堂堂主感同身受。
百里初何等人物,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屬下之間的眼神官司,他也不戳破,只漫不經心地轉身回自己房間。
總之,有趣的事兒,他都有興趣參與,當然,也包括看戲。
底下的人這麼折騰,說不定也很有助於他和小白的情誼進展,提早讓小白實現她在床上收拾他的‘宏圖大業’。
百里初想起那樣場景,便覺得極為有趣。
雙白無意間瞥見自家主子的那愉悅又期待的詭譎笑顏,默默地輕嘆了一聲。
一白看著百里初回了樓裡,他眸光有些陰沉:“殿下會不會阻止我們?”
雙白搖搖頭,輕嗤:“殿下素來是個喜看熱鬧的,如今怕是正暗合殿下的心意。”
他一直覺得自家殿下大約因為小時候實在太過寂寞,所以才養成了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最喜‘擺人上臺演戲’,甚至興致起來,自己也要去攙和一腳,哪怕多少會牽扯到他自己,也絲毫不在乎。
只圖個——‘精彩’。
最明顯就是就可以直接將杜家滅門,卻偏偏這麼放縱著,磋磨著。
還有秋大人……
他到了如今也沒有看清楚殿下到底對秋大人是個什麼心態,是真的發現了傾慕之人,又或者是其實就是發現了有趣的玩物。
……
而此時的以一白和雙白並不知道,這不過是他們所代表的的控鶴監精英與司禮監的草根紈絝們結下‘宿仇’的開始罷了。
——老子是果果和鴨鴨是好基友基情滿滿青梅竹馬的分界線——
不遠處的茶樓上,秋葉白擱下手裡的單筒西洋鏡,輕笑了起來,嘖,這群中華田園醜土貓對陣暹羅美豔波斯貓兒的大戰,田園土貓兒的表現出乎她的想象,居然能讓訓練有素的牙尖嘴利波斯貓們吃了那樣一個悶虧。
這情形讓她想起了前生極為有意思的一句話——不要和豬打架,你會濺了一身泥,而豬會很高興。
田園土貓兒們雖然勝之不武,最後還是那隻妖王放了土貓們一碼,但是這樣等級差異巨大的對陣,土貓們也已經算是贏得漂亮了。
波斯貓兒們這會子只怕要氣得撓爪子了,特別為首的那兩隻大白貓。
秋葉白越想越有趣,不過,呆會土貓們回來以後大約會暴跳如雷要撓她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