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這種浪漫事,起碼路面應該是鋪過水泥的。
楊柳從牆上掰了兩顆蒜頭,交給大山,讓他和狗蛋剝完。狗蛋當時就搖頭了:“君子遠庖廚。”
楊柳最恨的就是這種調調了:“你現在都還不是大人呢,更別提君子了,所以給我老老實實剝蒜。”
大人和君子,完全不搭嘎的兩個概念,狗蛋想了半天才明白,他雙手背在身後,來回幾步,搖頭晃腦的嘆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我是女子,你是小人,半斤八兩。我是長輩,你是晚輩,長輩吩咐,只要不違背禮教,你就得乖乖的照做。”楊柳插著腰教訓完,又彎腰拍了拍狗蛋的頭,柔聲道:“親愛的李文翰,聽懂了嗎?我要蒜泥哦。”
被楊柳這麼親暱的拍拍腦袋,狗蛋有些赧然,他不是小孩子了好不好?他看了看楊柳,只見這個漂亮五嬸雙眼明亮,嘴角含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跟大山去剝蒜子了。
大山捂著嘴笑了,他已經開始剝蒜,更沒什麼君子遠庖廚的想法,只要肚子能飽,自己下廚也是應該的。要是沒人給他做飯,難道還能因為這句話就挨肚子餓?話是死的,人是活的,總不能這麼呆板。
巧巧早就乖覺的去打水淘菜,連熱水都不要就淘好了,顯得楊柳特別嬌氣。她本意就是熱水自己拿來洗菜的,現在巧巧洗了菜,乾脆就著這水下米做飯。
楊柳把巧巧洗乾淨的菜分成兩半,一半擱在木盆裡,澆了滾開的熱水,另一半她打算清炒。秀秀將淘好的木倒進鍋裡,攪了攪,又去削紅薯和土豆的皮。
白白的板油,雖然便宜卻還是因為下雨比平時貴了一個大錢。楊柳將板油沖洗了一下,將板油切成細長條,再隨意幾刀切斷。燒火的工作由巧巧接替了,秀秀已經將鍋刷好,火也燃得正旺,楊柳讓秀秀幫忙往鍋底舀了小半瓢水,就把案板上切好的板油捧到鍋裡。熬油的時候鍋裡放水是有原因的,這樣既容易出油,油又不會濺得到處都是,熬出來的油嫩,顏色還好看。
大山和狗蛋剝完蒜蹲在那裡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大概還在生楊柳的氣吧。鍋裡已經有豬油熬出來了,楊柳往裝油的罐子裡看了看,怕油濺出來本來想看看有沒有水漬,卻發現油罐裡面有炒焦的菜渣,黑黑黃黃的,餘氏肯定嫌麻煩,直接有鍋鏟在罐子裡面刮。楊柳張了張嘴,瞥見正在那裡的狗蛋最終還是忍了忍,讓巧巧把鍋裡的火壓了壓,她從中鍋和邊鍋之間的鼎壺裡面舀水把罐子裡裡外外清洗了一遍,再擦乾淨裡面的水,將油舀了進去。
油一點一點的出來了,板油也慢慢變得金黃,肉香味溢得滿屋子都是,鐵柱自打進了灶房就跟著楊柳打轉,巴心巴腸的就想先弄一筷子油渣到嘴裡嚐嚐。
“鐵柱,現在還沒好,等油渣炸好了,五嬸弄點鹽進去炒炒吃起來才有味道。”記得小時候她饞油渣的時候,老媽不會讓她吃,說是吃了沒鹽的油渣會不想吃肉。當時她知道是不是唬自己的,但後來已經無從查證,因為家家戶戶都吃上了桶裝的調和油,板油油渣什麼的都很少見了。
“好五嬸,你就讓我吃一口,吃一個就好了。”鐵柱拽著楊柳的衣服撒嬌,伸出了一個手指頭,又雙手捧著喇叭形小聲說道:“只給我一個人,不讓哥哥他們看到。”
楊柳笑了,這小子還想吃獨食。她看了看鐵柱,吩咐他先去把手洗了。鐵柱一聽就知道有戲,撒手轉身就跑出了灶房。
“嫂子,鐵柱可跟你真親。”秀秀笑道。
楊柳用鍋鏟按了按板油,又鏟上來一些看了看,笑道:“小姑吃醋了?來來來,嫂子先餵你。”說著便拈了一條油渣往秀秀嘴裡送。
“嫂子!”秀秀一跺腳,撇開臉躲過了,她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能跟鐵柱似的饞油渣?
“你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