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兒要見你。”太后冷淡地道。
秋葉白聞言,頓了頓,道:“是。”
梅蘇這會子要見她,怕是為了今日朝議之事。
百里初下了朝忽然來了這麼一手,太后老佛爺只氣急攻心了。
……
到了用午膳的時辰,董嬤嬤著人來傳,太后老佛爺身子不適,便不來用膳了,而此時一道人影款步而入。
秋葉白正獨自一人在偏殿內坐著,閉目養神,聽見有人進來,方才緩緩睜開眸子看向對方。
來人一襲鳳仙紫直襟寬袍,髮髻上一隻青玉簪子,玉膚露鬢,眉梢眼角,無處有顏色,卻無處不是景,一雙明眸依舊永遠籠著江南蔥蘢的煙雨,只翹起的唇上一點子淺淺薄薄的粉,如繾綣水波之上一點子落英,卻鮮妍無比。
“梅大少爺,許久不見。”秋葉白靜靜地打量著面前的水墨畫一般美人片刻,淡淡地道。
梅蘇款步而入,在她對面坐下,微微一笑:“好風借力上青雲,秋副座這些日子只怕也忙得緊,還記得梅蘇這故人實屬不易。”
她撣了撣衣袖,唇角彎起冰冷譏誚的笑意:“孔夫子有云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恰不好,本副座二者皆佔了,最是記仇,又怎麼會不記得梅大少爺。”
梅蘇聞言,一雙美目裡倒是閃過訝色,他微微挑眉:“秋副座在這永寧宮裡,也敢這般恣意妄為,不怕隔牆有耳?”
秋葉白端起茶水,淡漠地道:“本副座只是奉勸梅大公子,這兩種人您還是敬而遠之地好。”
他既然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又何必做戲。
梅蘇聞言,略一頓,隨後微微一笑,執起茶壺,走到她身邊,半傾下身子,為她斟水,同時在她耳邊溫然一笑:“多謝秋提督的奉勸,只是梅蘇一向忠於自己心意而行事,商場如戰場,想要什麼東西,就只能去爭奪,遇上小人在所難免,只是這世間從來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秋副座既已身居高位,自然比梅蘇明白。”
秋葉白看著梅蘇遞給她的杯子,她眸光微閃,隨後伸手接了過來,輕品了一口:“能看見梅大公子這般小意溫柔,倒也榮幸。”
不是百里初命人將梅家封鎖了,這位梅大公子只怕也不會出現在這裡罷。
梅蘇一向看似謙謙君子,風骨清雅出塵,只是那天生的商國霸主的驕傲和霸氣,卻是鐫刻進他骨子裡去的。
梅蘇聽著她譏誚的話語,他微微抿了下微冷的唇角,只是目光無意掠過她白皙優美的側臉線條,清淺的眸子裡閃過近乎著迷又冰冷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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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雲殿
後殿避風亭
“你是說秋葉白主動要求全面清查葉山?”百里凌風手裡握著撥炭爐的火棍一頓。
“沒錯。”李牧伸手在炭爐上烤了烤,這鬼天氣還真是夠冷的,也不知道殿下為什麼會喜歡在這種地方坐著賞雪。
“舒瑾雖然罪該萬死,但是他做事還是很牢靠的,葉山之上所有的首尾他都處理好了,殿下只管放心就是。”李牧溫聲道。
百里凌風看著狻猊銅炭爐裡明明滅滅的火光,俊毅的面容上閃過一絲沉色,手擱在有些隱隱作痛的膝頭,沉思了許久,方才淡淡地道:“只怕這一次,京城防務大權還是保不住了。”
李牧聞言,一愣之後道:“殿下是多慮了。”
百里凌風靠向身後的虎皮椅,看向漫漫飛雪,唇角微微勾起一絲自嘲的笑意:“咱們的對手如果是別人,也許未必需要多慮,但是秋葉白……。”
他眸光幽冷兒銳利:“此人城府非尋常,要和提防百里初、梅蘇一樣提防這個人。”
李牧一愣,想起關於秋葉白的那些傳聞全都是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