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顫,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意味,“向姑娘,戰場如地獄,此次陛下出徵南越又太過突然,你這貿然前去……”
她擔憂的是向洛雲拖累他,擔憂的是向洛雲拖累了她自己,畢竟……她只是個女子啊。
“很突然麼?”向洛雲微笑的反問,她一點都不突然雲凌溪會對南越宣戰,她早便知道,一旦他奪回了江山,他第一個要結束的,就是白雄起的輝煌。
她猜到了,雲凌溪在登基一月之後,穩定好朝綱社稷之事,便開始了征討。
可惜白雄起在雲幕天之了之後,便知在帝京中再也討不到好處,連夜趕回了南越王朝,雲凌溪怎會甘心讓白雄起這麼暢快?
而他現在,已經去了。
所以,她也要儘快追上他才行。
王琳怔怔,似乎也有些明白她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因而眸子垂得更低,良久,才低低的說道:“那你……不跟攝政王辭行了麼?”
攝政王……
聽見這個名字,向洛雲微微恍惚了一下,目光抬起,掠過那傲然聳立的城門,落在了那彷彿遙在天邊的帝臨城。
那個叫帝臨城的皇宮裡,有個讓她無法理清愧疚的人,攝政王——雲軒揚。
“不了。”向洛雲收回目光,輕聲的嘆息,“以其讓他面對我這個殺了他父親的仇人,還不如讓他安靜餘生。”
建文帝雖然昏庸無能,但再怎麼說,也是雲軒揚的親生父親,他已經失去了十一皇子這最小的親弟弟,如今,又再次失去了父皇。
王琳神情有些動容,略微激動了起來,“不!你明明知道建文帝吃的那碗湯是我放的毒,你為什麼要跟雲軒揚說是你放的?!”
那明明是她做的……
她知道,建文帝一日不死,她就一日要繼續假扮著雲承希,凌王就一日不能夠復國得仇,所以,她要建文帝死,他也必須死!
而她,也已經做好了向雲軒揚請罪的準備。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向洛雲卻在最後關頭,將這罪責承擔了下來。
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雲軒揚對向洛雲避而不見,而這些,本都應該是她的罪責。
“可我沒有揭發,依然將那碗湯交給了建文帝不是嗎?”向洛雲微微笑了下,怎麼說來,她也算是個幫兇了,至於雲軒揚對她的不信任,她雖然有些遺憾,卻也認了。
這樣也挺好,不是麼?既然無法還他的深情,便讓自己停留在他陌路的一路,好過日後千里相思,日夜掛憂。
王琳緊緊的盯住她的眼睛,“你這又是何必……”
向洛雲笑了笑,卻是轉開了話題,“王琳姑娘,你一直在城門之間徘徊不去,洛雲明白你也很希望能去邊境,你若想去的話,我們可以結伴同行。”
王琳後退了一步,眸中出現了幾許慌亂:“不,我,我不想去……”
“你真的不想去麼?”向洛雲微笑的看著她:“王琳姑娘,我同是女人,我自然能夠明白你的心意,二十多年來,你一直為了他的復國大業隱姓埋名為做他人而活,或許一開始是國師大人讓你這麼做,但是我相信,後來你能這樣一如既往的堅持,僅僅只為了心中一個字而已。”
她頓了頓,眸光清澈如潭,看著王琳:“那便是‘愛’。你,愛著雲凌溪。”
王琳身子一顫,情不自禁的咬住下唇,不語,臉色卻微微蒼白了幾許。
她沉默,向洛雲亦沒有逼她說話,只是看了看天色,留戀的望了王琳身後的整個帝京城,這一次離開,恐怕要過好些時日才能回來了。
爹,你要好好養傷。
軒揚,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良久,王琳才慢慢張開有些泛白的唇,低低的說道:“向洛雲聰慧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