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從不奢求向震洪的疼愛。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在心中怨了十多年卻也想了十多年的親生父親,會如那些丫鬟下人一般,用一句孽種賤人來形容她……
這算什麼,是親爹對待女兒的方式嗎?
天際一排大雁南飛,似告別北方家鄉彷徨而南上,他們在找家呢,而她,她的家,在哪?
向洛雲一聲悲嘯,驟然起身在原地劃作一道流星激射而出,隨著大雁南飛的行經呼嘯而上。
輕功被提到了極至,是平時的數倍百倍,地上皇宮中縱橫交錯的侍衛只覺頭頂一陣風吹過,毫無跡象。
她不知道她要去哪裡。
入冬了,大雁南飛尋找下一個屬於它們的溫暖家園,她呢,她的溫暖在哪裡?
眼前忽然出現一道玉蘭花海,深月的餘輝將純白的玉蘭花襯托得潔淨高雅,望著身下的玉蘭花園,向洛雲一頓,目光有些迷濛與茫然,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闖進了皇宮,闖到了這裡來。
這麼一頓,內力陡然一停,向洛雲如被箭羽射下的小鳥,直線落下,重重的栽在永和宮大門前,栽在輪椅邊那溫雅如玉的男子面前。
雲凌溪看看天空,看看她微紅腫掛著淚痕的雙眼,看看她被撕下一塊皮肉鮮血直流的手臂,而後盯住她的眼睛,靜看不語。
栽個大跟頭的向洛雲終於找回了一點理智,她望望身後的玉蘭花海,望望眼前的永和宮大門,視線停留在對面溫玉般的男子臉上,扁了扁唇,沙啞的聲音軟軟帶點悲涼,道:“我……想聽你吹曲兒……”
正文 借酒一用
更新時間:2011…9…15 14:52:39 本章字數:1967
“我……想聽你吹曲兒……”
話出口,她愣住了,他也愣了片刻。
向洛雲有些無措著望著眼前不做回應的雲凌溪,她,半夜未經傳昭闖進皇宮不說,還大刺刺的闖進皇子居所,更過分的是,還讓堂堂凌王殿下給她吹曲……
半餉,他一笑,乾淨的笑容毫無雜質,透明如最剔透的明玉,帶起肯定與溫暖的一字。
“好。”
這一字,讓向洛雲如罪釋獲,跟著笑了起來,“謝謝。”
他執起她腰上別掛的玉簫,抵在唇邊,隨意吹了幾個曲調,回頭微笑看她,“就吹這曲,可好?”
向洛雲乾脆就坐在地上不起來了,雙眼眯起,點了點頭,“嗯,吹大聲點……”
“好。”他開始吹奏,悠揚的曲調緩慢而柔軟,讓她的心突然靜了下來,很靜,很寧。
輪椅後的三步外,江城瞪著向洛雲眯眼享受的模樣,牙齒撂得咯咯響,這什麼女人呀,半夜三更闖進皇宮,殿下沒和她追究,她還敢得寸進尺的讓殿下吹曲給她聽!太過分了!這殿下也真是的,不至於這麼聽話吧?他可是堂堂凌王啊……
可惜,在他們二人眼前,他只是一抹空氣。
正眯著眼聽曲的向洛雲忽然猛然睜開眼,雲凌溪停下,回頭看她。
“殿下……”她喚了句。
“嗯?”
“我想,借酒一用。”
“酒?”他微微挑眉,記得她和自己說過,她從不喝酒。
向洛雲索性不再回話,身影在原地一晃,消失了。
“殿下,她……”江城怒了,看著飛快跑進永和宮的人,氣得牙又開始癢了,這女人竟然公然入室搶酒!
雲凌溪擺手,不說話,那僅僅消失片刻的人又飛了回來,他看見她手中抱著一罈酒,那是他三年前埋在玉蘭花樹下的陳年花釀,昨日才剛挖出來,收藏在書房中。
卻不想,藏得再好,僅僅片刻,便被她找了出來,他有種錯覺,彷彿永和宮生來便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