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坤是幾天之後知道蘿芙要參賽的,那天榕城的晨報刊登了書畫大賽的新聞,聯想起蘿芙這幾天的情形,張寧坤便猜到她是因為這個比賽。
晚上回去的時候蘿芙仍然在畫室,張寧坤洗完澡出來一看時間,已經是十二點了,臥室依舊空蕩蕩的,他猶豫了一下推開畫室的門。“蘿芙,明天再畫吧。”
“你先睡吧。”她頭也沒回。
張寧坤在門邊站了一會兒,終是一個人回了房。他躺在床上有一會兒沒有睡著,旁邊的枕頭還帶著她頭髮的香味,他手輕輕的在上面撫著,慢慢沉入夢想,夢到的卻是蘿芙,蘿芙的畫得了獎,她笑著上臺領獎,笑容是他從來沒有看見過的歡快,她捧著獎盃,小心翼翼的親吻,然後致辭,說要謝謝一個人,他的名字叫張寧坤……
張寧坤這時醒了過來,床邊的位置仍然是空的,他穿上鞋子去閣樓,畫室米色的光線下,蘿芙穿著白色的T恤,長髮隨著的綁著,仍然維持著之前姿勢,一點一點,用心畫出畫紙上的完滿。
張寧坤在畫展截稿之後不久,也就是結果公佈之前打了一個電話給齊貝川。
齊氏集團一直贊助這幾屆的比賽,這次也不例外,齊貝川作為齊氏建設的總裁,又從小浸…淫在上流社會,和比賽的組委會,自然熟識。
齊貝川對張寧坤的來電倒有些奇怪。“約他們吃飯當然沒問題,只是目的呢?”
張寧坤轉著手上的鋼筆。“我有一個朋友在參賽。”
“女的?”
“蘿芙。”
齊貝川頓了頓。“據我瞭解的訊息,她不是你仇人嗎?”
張寧坤只說:“你幫我把他們約出來,另外,能麻煩你也抽空出席一下嗎,畢竟,你和他們認識的程度比較深。”
齊貝川想了想,答應下來。
飯店定在榕城的五星級酒店,張寧坤親自打電話訂的位置,最好的包房,一進門就能看見一扇水墨屏風,三角形交錯而成的吊頂,牆上掛著幾幅畫,盆景在燈光的映襯下和畫作相映成趣,左側是橘色的真皮沙發,餐桌立在右邊,上面鋪著白色餐巾,手工地毯踩上去柔軟無聲。
一行人落座,侍應遞上茶水,文化人嘴尖,一下就品出了這是最好的明前龍井,那人無意說出來,一行人聽著,頓時對這頓飯,心裡便有了底。
張寧坤和齊貝川站起來,齊貝川正式介紹了一下張寧坤,各自寒喧幾句座下,菜是張寧坤點的,一早已經打聽清楚各自的喜好,張寧坤斟酌了一下,訂了選單。
菜品很快送了出來,張寧坤敬完酒,很快就進入正題,他放下杯子道:“其實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參加了這次的大賽,她呢,真的畫得很認真,但是是第一次參加比賽,心裡沒什麼底,整天憂心忡忡的,那模樣我看著也擔心,所以就私下來問問,瞭解一下她的作品在評委心中是個什麼樣的情形……”
“參賽作品名字是……”
張寧坤把蘿芙的名字報出來。
“這幅作品,我倒是有點印象……”其中一個人開口,他說著看看齊貝川,又看看張寧坤,張寧坤讓他直說無妨,那人便道:“說老實話,這幅作品畫得倒是挺不錯,但是這屆大賽的優秀作品太多了,張總,這實在是……”
張寧坤拒絕了侍應,笑著起身親自給他倒酒。“其實我覺得畫畫這東西,畫得好與不好,都是見仁見智,你讓我欣賞梵高,我還覺得凌亂難看呢。您也說了,我朋友畫得不錯,有些人認為她不足以獲獎,但肯定也有人覺得她足以獲獎,對吧。”張寧坤一一看過去,頓了頓又說:“其實我朋友自己也知道一等獎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們一共設定了五個等級的獎項……”張寧坤說著又略略帶了一下話題。“我知道,現在文化產業總的來說不景氣,你們美術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