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讓她看起來似一株在雨中恣意生長的野生薔薇,帶著屬於曠野的氣息,他幾乎能聞見她身上散發出來味道如此清洌而芬芳。
幾可用一句話形容——渾然天成,美不勝收。
他似總籠著煙霧的修眸裡閃過一絲幽色。
秋葉白聽他一言,方才留意到附近守門的小太監和侍衛們手裡的油紙傘雖然勾畫素淡,但都精緻異常,絕非尋常廉價的油紙傘。
而且梅蘇說話極有技巧,人人都收了,她若是當著人前不給他面子收下油紙傘,倒似她矯情和以上壓下了。
秋葉白不想和梅蘇糾纏,她看見他就想起自己那倒黴的‘秋家四女’命格,便順手接了油紙傘:“多謝梅大人。”
梅蘇淡淡地一笑:“大人客氣了。”
說罷,他對著她抬手一揖,便徑直向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秋葉白心中有些異樣,梅蘇站在這裡就為了給她遞一把油紙傘?
她看向他在雨中的背影,忽然明白有哪裡不對了。
他把傘給了她,他手裡卻沒了傘,便這麼離開了。
她一怔,若有所思地看著煙雨裡他的背影淺淡,微微抿了抿唇角,片刻之後亦轉身撐著傘離開。
而遠處長廊下一道暗紅色的修挑人影靜靜地站著,提著兩把傘的手緊了緊,手背上泛出白來。
邊上伺候著的一白有點心驚膽戰地看著自家主子,想要說什麼,卻聽他冷冷地道:“回罷,”
說罷,他轉身向來時路而去。
一白左看看,右看看,暗自嘆息了一聲,跟上自家主子。
他真是不明白這些腦子特別好使的人,為什麼愛把個事兒搞得這麼複雜!
……*……*……*……*……
秋葉白才回了司禮監,換下一身溼潤的朝服,泡了個熱水澡,正一邊讓寧秋給她擦頭髮,一邊聽著小七在旁邊跟她簡單彙報處理秋善京的計劃,忽然聽小顏子在門口恭敬地道:“大人,有人在門外求見您。”
“誰?”她品著茶漫不經心地問。
這潮溼的雨天裡,最適宜的便是飲些清淡馥郁的熱茶去溼氣。
小顏子道:“是秋府的三小姐,說是有要事向大人稟報。”
小顏子這些秋葉白在司禮監裡的親信多半都知道自家督公與秋家之人關係非常差,所以稱呼秋家人與稱呼尋常路人沒有區別。
她拿著茶杯的手一頓,和小七互看了一眼:“秋善京?”
真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可要屬下回絕?”小顏子見她和小七的臉色有些古怪,便問。
秋葉白沉吟了片刻,才搖搖頭道:“不必,請罷。”
小七看著小顏子領命去了,便看向秋葉白道:“四少何必要見一個將死之人?”
她神色有些莫測:“將死之人,其言也善,說不定我的三姐姐會給我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也未可知。”
寧秋立刻著人送來一隻金暖爐,將秋葉白潮溼的長髮在上面小心地烘烤,看著不滴水了,便取了檀木梳子慢慢地幫她將長髮梳理起來。
半盞茶的功夫,小顏子便領了一個人進來。
那女子一身素淡衣裙,手裡緊緊拽著個錐帽,低垂著臉,跟著小顏子進來之後對著秋葉白恭敬地福了福,卻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秋葉白見她雖然低垂著臉,秀髮半垂蓋了大半的臉孔去,但是卻還能看見她臉頰上紅腫異常。
“三姐姐今兒怎麼有空到這裡這裡來?”秋葉白只做沒有看見,也並不喚她坐。
秋善京低著頭,忽然哀哀地哭泣了起來:“三姐姐是來求四弟救命的。”
秋葉白垂下眸子,淡漠地道:“父親和大夫人做主,怎地竟求到司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