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意亂。
其實他倒是沒有說什麼,盤膝而坐,只拿一雙幽幽涼涼的眸子靜靜地睨著她,彷彿能在她臉上看出一朵花來,這感覺實在怪異。
“你先下去!”秋葉白乾脆直接下逐客令。
但是對方卻彷彿全沒有聽見一般,只微微一笑:“監軍大人,你的地圖拿反了。”
秋葉白低頭一看,果然反了,她愈發地窘了,沒好氣地道:“本監軍說的話,你身為謀士是打算抗命還是耳背得沒有聽見,出去!”
那面具人慢條斯理地道:“大人,我除了是您的謀士之外,也是您的保鏢,自然理所應當地陪伴在您的身邊。”
“難不成我沐浴出恭你也要跟著?”她忍不住譏誚地道。
卻不想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自然。”
“你……。”秋葉白看著他,心底冒出點火氣兒來,壓低了聲音:“百里初,你別太過分了!”
她原本見這廝快出徵了也沒有什麼訊息,臨出征前攝國殿下還代替臥病的皇帝陛下為南征大軍祭酒送行,便以為這廝不去了,心中還有些鬱郁,甚至不知所措。
畢竟這次出征的時間絕對會超過兩個月,若是等到那時候才回來,他已經進入沉眠修養的時間,要怎麼辦?
她正滿心煩悶輾轉,糾結要不要出了京城再悄悄折返去看他的時候,卻不想一抬眼就看見了自己的馬車無比的豪華和龐大,完全和她想象中的普通馬車不同。
她正疑惑之時,一掀開車簾子便看見裡面坐著全副武裝,從頭遮到腳的某人,一邊在雙白的伺候下用點心,一邊對她微笑著打招呼——“見過大人,在下是您的新謀士!”
她瞬間就有撕了他漂亮嘴唇的衝動!
但是這廝算準了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她是不可能將他趕下馬車的,竟就如此厚臉皮,一直在她的車上賴著不下去。
她亦不得不暫時和他同擠一架馬車!
她不想和他獨處,便將人都叫了上來,反正這馬車也坐得下,四匹馬也拉得動,卻不想他愣是有本事一句話不說就能眾人‘識趣’地避下車去,真真兒氣得她想捏死他!
“大人,何故惱火,氣大傷身,屬下看了心疼。”
他仿若不見她眼中惱恨,只伸手替她將手裡的地圖翻轉過來,同時淡淡地又補充了一句話。
“屬下如今名為染白,並非百里初,別弄錯了。”
秋葉白揉了揉眉心,試圖平復自己的心浮氣躁,索性轉移了一個話題:“你取這個名字是什麼意思,打算昭告天下你是控鶴監的人麼!”
“非也。”百里初平靜地看著她:“此名全稱——染指秋葉白,所以叫做染白。”
“有病,你怎麼不叫染指秋葉白柴可夫斯基思密達!”秋葉白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但臉頰上卻忍不住飛上霞色:“誰幫你取的這個該死的名字,我要剁了他餵狗!”
百里初一點遲疑都沒有,非常自然而誠實地道:“一白。”
一白騎馬走在馬車邊,正豎著耳朵偷聽,陡然聽見自己主子出賣自己不帶一刻鐘猶豫,身形一晃差點從馬上摔下來跌個狗吃屎。
坐在馬車邊上的寧秋和寧春都沒好氣地朝他翻了白眼。
馬車內,秋葉白聽著一白的名字,唇角一抽,隨後看著百里初冷聲道:“你既是我屬下,從現在開始換名字!”
百里初聞言,面具後的修眉微微挑了挑:“染指秋葉白柴可夫斯基思密達是不是有點兒太長了,不過若是大人喜歡,屬下亦不介意改名。”
這名兒聽著怎麼像西域人的名兒,獨那思密達倒似極北島上那些新羅人的名。
秋葉白咬牙:“我很介意,不許和我的名字有關!”
百里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