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嗯,既然如此,下官自然不好叨擾督公,但是作為司禮監的一員,下官對祖師爺崇敬至極,對督公亦是如此,自然要追隨督公為祖師爺祈福唸經。”
那擋人的太監沒有想到秋葉白會這麼說,瞬間愣了愣,隨後輕蔑地看著她:“怎麼,大人以為您有資格隨意進入香堂為祖師爺上香麼?”
香堂是司禮監的聖地,除開司禮監督公和下面幾個秉筆大太監有資格隨意出入香堂祭拜祖師爺,就是司禮監高位官員入職或者升至高位,才能入內一拜,尋常司禮監官員也就是大年節的時候,在督公的率領下才能前往拜祭。
秋葉白雖然是個千總之位,卻是個邊緣人士,自然是沒有資格的。
秋葉白彷彿沒有看見那太監輕蔑的眼神,只含笑道:“下官不敢如此奢求,所以也只能在神武堂為祖師爺唸經盡心。”
說罷,她徑自繞過擋路的幾個太監往神武堂去了。
幾個太監一呆,他們都是有武藝的,卻全沒有看清楚方才秋葉白到底是怎麼從自己身邊鑽過去的。
神武堂其實就是議事堂,平日裡也都人來人往,在這裡等候鄭鈞的傳召。
如今大堂上還坐著幾個等候傳召的官員和辦事大太監,所以他們似乎似乎也沒有什麼合適的理由阻止秋葉白哉這裡為祖師爺祈福。
那領頭的太監看著秋葉白施施然地坐在神武堂一角的凳子上,開始閉目喃喃有詞,一副虔誠無比的模樣,頓生無奈,想了半天,只等派人去香堂報告。
鄭鈞聞言,往香爐裡插了一束香,漫不經心地道:“他願意在神武堂上唸經祈福就隨他。”
一邊伺候著香火的紅衣大太監也冷笑一聲:“咱家就看他能堅持到幾時。”
秋葉白坐在那裡,嘴裡唸唸有詞,施施然然的樣子讓周圍幾個等著召見的人都側目。
本來看風部就被人看不起,前兩天干出了蠢事被集體仗責,眾人猜都猜到秋葉白此時必定是來求情的,但督公擺明不給求情的機會,所以這時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全是輕蔑、懷疑、譏諷,一道道如刺一般。
只是他們目光刺激的物件卻只顧唸唸有詞地閉目養神,一副神神在在的樣子。
於是那些扎過去的‘目刺’全無著落,讓等著看著秋葉白窘迫樣子的幾人愈發心氣兒不爽,既然心氣不爽就免不得發揮人性的惡處——落井下石。
“喲,這秋大人臨時抱佛腳,佛主也不理會了吧。”有那前廠辦事的太監忍不住就陰陽怪氣地奚落。
秋葉白看了他一眼,笑容溫柔慈和:“阿彌陀佛。”
那太監一呆,如果秋葉白隨便回個幾句,他們隨意抓個錯處,說不定還能讓秋葉白被懲處,再丟臉一回。
但‘阿彌陀佛’是個什麼意思?
其他人看見那太監首戰不利,平日裡這群人雖然也有些勾心鬥角的,這回竟都難得齊心,你一言我一語地諷刺了秋葉白起來。
秋葉白全部都回以悠悠的一聲“阿彌陀佛”,讓那幾個人都發作不得,畢竟秋葉白明說了是為祖師爺唸佛的,若是真的責罰秋葉白,說不得就要衝撞了督公。
再加上秋葉白每念一次佛語,聽他們說話時,都用一種慈愛的、寬容的、溫情脈脈的目光瞅著你,瞅得人渾身不自在的,乾脆徹底歇了諷刺打擊秋葉白的心思,心中嘀咕這姓秋的估計是受打擊太大,有點癲了。
等到了午膳時分,這神武堂裡的人除了秋葉白外,全部都一一被鄭鈞召見過之後,堂上就只剩下秋葉白一個人了。
裡頭伺候的太監們彷彿也都沒有發現神武堂還有人一般,各自將午膳都送到主子們的手裡,大熱天連一杯茶都沒有給秋葉白送去。
秋葉白也不惱,原本神武堂就有不少茶水備給等候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