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寸見方的窗眼,窗眼上掛著一個碩大結實的銅鎖。
“這裡頭鎖了什麼?”她不禁有些奇怪,這棺材裡頭無非就是屍體,如果要直接搬動屍體,開啟棺材就好了,何必多此一舉在這棺材蓋子上多做一個窗眼,還上了那麼大的鎖頭。
雙白搖搖頭,丟給她一把鑰匙:“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您開啟上面的鎖頭罷。”
“嗯。”秋葉白也沒有多想,只坐遠了點,保持了一個有些滑稽的姿態開啟了那棺材蓋子上的窗眼。
但是會這麼做也是因為她莫名地感覺到了危險。
窗眼一開啟,瞬間一股子惡臭衝了出來,差點把秋葉白給燻下了棺材。
“什麼味道這麼臭!”她忍耐不住地別開鐵青的臉,差點作嘔。
雙白卻在此時道:“大人,快,把你受傷的那邊手伸進去!”
秋葉白一愣,看著那還在冒黑氣的銅棺,微微顰眉,她可不想摸到乾屍、溼屍什麼的髒東西。
但卻又聽著雙白在身後催促:“快啊!”
秋葉白一咬牙,還真乾脆地將手伸進了銅棺材裡,但也不過片刻。
她“啊”地叫了一聲,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疼得她差點掉淚。
“這裡的東西是活的,它還咬人!”她低頭一看,自己手臂上兩隻深深的細長血洞,還在往外冒血。
但雙白此刻,立刻飛身而上,動作利落地將那棺材洞眼再次扣好。
她只來得及看見裡面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往外爬,卻又悄無聲息地被封住了。
“這是殿下從下面的深淵抓回來的東西,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只是往日裡總有人身上生了菇,最終成了人形菇冢,有了這東西,只要有人生病便將手往裡頭伸進去讓它咬,便無事了。”雙白道。
“但是若讓裡面的東西爬出來,便是一場浩劫。”
秋葉白再看自己傷口,果然那細細的枝椏傘一般的絨毛已經不見了。
她的目光落在那沉寂的銅棺上,心情有些複雜,她不知道雙白說的浩劫是什麼,但直覺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每一個擅自闖進來的人都會被寄生麼?”她若有所思。
雙白搖搖頭:“不,受傷者才會,不管受了多輕的傷,只要你的身上有傷口就會。”
她聞言,瞳孔微縮,只覺得不寒而慄。
阿初在這裡的日子,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雙白讓人端來了水,她身上也有上好的金創藥。
秋葉白任由雙白為自己簡單處理傷口,她看了看這些棺材:“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棺材,都是用來關異物的麼?”
雙白一邊專心地替她清理傷口,一邊道:“中心的大部分是歷代國師的屍身,其餘的皆是他們身邊的神官和陪葬侍女,外圍的大部分都是空棺材,也是我們當年睡覺的地方。”
她聞言一愣:“大部分國師都活不過三十七,豈不是……。”
“沒錯,活人殉葬。”雙白替她包紮好傷口之後,方才淡淡地道:“這不算什麼殘忍之事。”
秋葉白想起這地宮裡遍地白骨,不少都是細小幼童們的骨骼,還有雙白他們那些恐怖殘忍的過去,便沉默了下去。
比起生活在這裡的孩子遭受的事情,活人殉葬,真是……一件仁慈的事情。
雙白看著她,淡淡地一笑:“我們曾經是人,後來做了畜生,現在又做回人,活著看見陽光,就很好了。”
她看著雙白溫淡的妙目,目光有些飄忽地看向那白骨骷髏王座,輕聲嘆息:“活著看見陽光,這,很好。”
王座之上,不知何時又悄然出現了穿著骯髒血汙白袍的白衣少年,這一次,他睜開了精緻冰冷,毫無人氣的詭眸,於骷髏王座呢之上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