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這照片的不尋常。
那種微妙的感覺依舊存在著,我凝神用佛眼感知,盯著白影存在的位置看,那被抹掉的痕跡裡,有一個人影在佛眼的凝視下,逐漸清晰。
小姨父身後,站著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那女子有一張慘白的臉。尖尖下巴,長髮垂下擋在臉龐兩側,兩窩深陷的眼眶如同兩隻深不見底的黑洞,那是陰魂!
我的心猛然被提起,一連串的疑問圍繞著我,跟著小姨父的女子鬼魂是誰?她為什麼要跟著小姨父呢?小姨父為何要抹去影子,畢竟這個白影不放大仔細看難以看出來,還是他早已知道有“人” 在跟著他?
但現在的情況一無所知,我只得告訴自己,且將疑慮按下,日後盡力留神觀察。
正月十五那日,爹孃邀請小姨父與小姨來清音堂共過元宵,餐前雪雁準備了不少果品與茶點,大家在前廳茶室坐著敘話……
小姨父的神色較上次看疲憊了很多,他仍然帶著客氣溫潤地笑。直到一個電話鈴聲響起,他看了看那個號碼,便對爹孃欠身,走出前廳。
我佯裝說要回院中拿東西,出門一轉眼便跟上小姨父。
他目光警惕地回望幾眼,我緊張不已地趕緊躲在柱頭後邊兒。確認無人後,小姨父鑽入東廂房一空置房屋內。
我輕聲上前,大著膽子將耳朵貼在門扇上,聽見小姨父的聲音對電話裡的人道:“你可給我記住,我給你的錢不是僅僅讓你封她一年的!現一年期限的封印已過,我能確定她跑了出來,應當如何做,你最好儘早想清楚!”
這語氣陰沉似水,全然不像小姨父平日裡態度謙和有禮的樣子;我心裡一陣狂跳,害怕被發現,便匆匆沿廊下返回前廳。
新學期開始,已過去三個星期;小姨在這期間,竟一次都沒約過孃親與我,也不見她到清音堂裡來,正在納悶,臥房門外卻響起孃親的敲門聲,她有些著急對我說:“今天和你小姨透過電話,她說有一點不舒服。可我卻聽她聲音有氣無力的,實在有些放心不下!星兒,和孃親看看去可好?”
小姨生病了?!
我也擔憂不已,寬慰孃親別急,去廚房煲了一鍋她愛吃的海鮮粥,小心地盛入保溫桶,再帶上一些她喜歡的榴蓮與澳洲血橙,便與孃親出發了。
小姨的家位於京城三環,是一處聯手央企建成的大型高檔住宅群,在京城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實現500米內配套國際學校、醫療、養老、商業等要素的超高能城市生活圈,單平房價的價格便是普通上班族一年的工資。
小姨家,位於一幢四層大平層公寓的頂層。
孃親摁了許久門鈴,也不見有人來,疑惑之下,她撥通了小姨電話:“萍兒你不在家?我和星兒過來看看你,家裡怎麼沒人?”
小姨沉默幾秒,卻像個底氣不足的孩子回答道:“姐姐,我住三樓……”“怎麼是三樓,我一年前才來過,明明在四樓呀?”孃親驚訝地問
小姨沒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