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米的結果,顯示吳茉莉最大的心結不是與小姨父的情感問題。
而是關乎她的孩子,她說還她孩子,她的孩子並沒有留下呀!
陰涼的空氣捲走院內少許的枯葉,我感覺得到,吳茉莉的陰魂離開了。
起身收拾好地面,手裡緊緊拽著留下四處大米印記的報紙,往馨寧院房內走去,廊下蕭瑟的北風,吹得我頭皮發緊。
她的孩子是怎麼回事?我百思不解,慕容霜在沙發上等我多時,見我頂著一頭滿身的寒霜,將我冰冷的雙手捂在他的掌心,不斷呵氣,然後揣進懷裡。
見我依然一副呆愣的模樣,她頗為不滿斜睨我一眼,修長的手指一彈我的腦門兒:“閔師父,縱使再複雜的事,也該休息了吧?”我哎喲一聲,揉著腦門,討好地說:“抱歉,我失態了。一切聽憑夫君吩咐。”
他好看的嘴角沒有忍住化為上揚的幅度,溫熱的大手揉了揉我的頭頂,柔聲嗔怪:“你呀!”
第二日整體有課,待到下午放學,剛上車,司南告訴我:“星兒,醫院來了通知,你小姨父醒了,轉入特護病房,你的母親與小姨已經趕去醫院了。”
小姨父醒了!我渾身一震,趕忙道:“南叔,我得先到醫院看看情況去。”司南點頭:“那是自然。”汽車快速駛上了通向醫院方向的高架橋……
趕到病房門口,見門虛掩著。透過露出的一角,望見寬敞的單人病房內,小姨正在為小姨父喂著粥,她輕言細語對小姨父道:“再多吃點吧。”
小姨父輕輕地搖搖頭,抬起正在掛點滴的手,有些費力輕撫著小姨的面龐,憔悴的臉上望著小姨的神情,帶著無法掩飾的柔情。
小姨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略有些紅腫,眼裡含著深深的憂鬱。她將小碗放置一旁,勉強對小姨父擠出了一個笑容。
我推開門,輕聲向裡走去;“小姨父,小姨。”我喚了一聲。
“星兒來了!”小姨看到我,眼裡那抹憂鬱褪去不少,輕輕拉住我:“下課就過來了麼?我讓姐姐先回去了,這裡醫生護士在,我一個人就夠了。”
我點點頭,對小姨父輕聲道:“小姨父,您好些了麼?”
小姨父溫和道:“好很多,謝謝你掛記,星兒。”我正準備在小姨身旁的椅子坐下,猛然卻看到距離病床不遠的真皮沙發上,衣著白色衣裙的吳茉莉正直勾勾看向我們!
那雙含著血色的眼睛始終在小姨夫婦的身上咕嚕嚕直轉,雖帶著強烈恨意,卻也只是靜靜坐著聽他們談話,並沒再傷害他們的意思。
也許是小姨身上佩戴著師父給她的護身符,吳茉莉有所忌憚。
我望向吳茉莉,無言地對她搖頭,她自然知道我在勸她不要亂來;她的面色陰冷,將臉有些不甘地轉向一側,瀑布般的黑髮,微微透出一截蒼白的下顎……
我有太多的話想問問小姨父,可小姨也在,努力組織著語言,躊躇著如何開口。
病床上的小姨父卻拍拍小姨手背,語氣裡含著溫柔:“我有點話,想單獨對星兒講。小萍,你先出去走走,一會兒就好了。”
小姨詢問的目光看向我,我衝她點了點頭,小姨沒再多問,輕輕帶上病房的門,出去了。
待已望不到小姨的背影,小姨父開門見山道:“星兒,你見過吳茉莉了吧?”
我在床邊的椅子坐下,點點頭:“是的,見過。她去找過小姨,還有一次是在重症監護室外,想找小姨父您,前幾天還差點兒掐死了小姨……現在,”我沉吟著,抬頭望著小姨父的眼睛:“茉莉姨她也來了,就在這間病房裡。”
聽到我說的話,小姨父的瞳孔微張,但面色卻不很驚懼。
他平和地點點頭:“這不意外,我出事故那會兒,正是吳茉莉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