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母后在斬殺蘭郡王陰靈後,留給我的兩顆聖靈之珠交還慕容霜。雪國碧藍如洗的天空下,寰丘壇由大祭司親自主持洗刷全族恥辱的祭天儀式。
七顆歷經磨折換回的聖靈之珠,被恭敬存放在靈臺最上方,很快化作強烈的七束金光衝上雲霄,還在飄灑雪花的碧空裡,出現了金木水火土五星聚的珍稀景象。
大祭司老淚縱橫,嗟嘆不止:“看哪,是五星連珠!天降祥瑞!雪國的天劫消失了。”慕容霜輕輕閉眼,強大的幽藍色光暈如光波在雪國的寸土迅速掃開,他的靈力較天劫前,不僅恢復,應當還大為增長了!
他氣吞磅礴的氣場,似乎可以撼動山河!祭壇上的眾人,臉上的妖印驟然消失,面相少了許多妖媚,變得清明。
大祭司掌管著雪國祭儀已數千年,德高望重;他名喚慕容沛。
祭司對慕容霜與我跪下,隨同祭天的朝臣在寰丘壇上默默跪伏下一大片。
“元后為塗山氏立下如此功勳,我等願與元后生死相依!”
他高聲吶喊,雄壯如洪鐘的聲音響徹寰丘壇:“生死相依!”
我淚水奪眶而出,趕緊扶起祭司,讓眾人起來,柔聲說:“沛叔,雪國是因夫君當日救我,才被我連累,如今僅是奉還子民仙靈身份,這本是我欠大家的。”
“不!”慕容沛堅定地搖著頭:“元后,我們雪國的子孫珍惜情感,崇尚忠義。主上與元后情比山海,叫我們佩服!”
慕容霜扣緊我的手,輕輕為我拂下頭髮上躺著的幾朵雪花,金色的雙眸溫柔得像水,或許到現在為止,我才勉強配與英勇蓋世的凌修殿下比肩吧……
五年以後。
“姥姥!”“小姨婆!”通體雪白的小狐狸卻發出了好聽、脆生生的小孩童音,它在清音堂內四處竄跳,灑下一片銀鈴般的笑聲。
只有那雙赤金色的眼睛,美得可媲美太陽,和慕容霜的眼睛如出一轍。
“繁錦,不要跑。當心摔著了!”
孃親和小姨氣喘吁吁地跟著,叫繁錦的小狐狸嘻嘻笑道:“我要找姨母去!”
沒錯,這是慕容霜與我的兒子,叫慕容繁錦。他出生在我們大婚後的翌年冬季,剛出世時,是一個特別漂亮的男娃娃,可僅一天的功夫,便化作一隻雪白皮毛的小狐狸。他會如同赤璃那般,在漫長的歲月靜靜成長,如一朵美麗待開的花兒,一點點由小狐狸進化為一個小男孩兒的模樣。
東廂的一套房內響起姐姐應答的聲音,豔若桃花般美豔的姐姐支撐孕肚從房內走出,寵溺對繁錦笑:“眼看要春節了,姨母給你縫一套紅豔豔的唐裝,好不好。”
彼時,我已是京城小有名氣的陰陽師,學校畢業後,我與姐姐共同經營著懿興壽服,看事與置辦壽服的人愈來愈多。
回家的我,看到這一幕,教訓道:“繁錦,不準調皮!要仔細大姨的身子。”嫁與雪國的人類伴侶,體質從此異於常人,衰老得也非常緩慢,我們“狐族媳婦”,與狐仙們一體,似乎歲月從不停轉動的指標裡,按下了暫停鍵。
有孕的話通常發生在幾十年,甚至於上百年以後,瀟義夫人亦是嫁與天王好幾十載才懷上了大哥,而我翌年便生下繁錦,姐姐亦在今年夏季有孕。
“噢!知道了,母后。”
我笑著將他可愛的小耳朵向上一提,繁錦望著我赤金色眼眸彎成兩道月牙;慕容霜的原身也是這樣圓圓卻直立著的耳朵,非常地軟萌。
我一把抱過他:“不是講過的,在凡間不可叫母后嘛!”司南與慕容霜自書房議完事走出,司南將姐姐的雙手揣在掌心,溫柔叮囑著:“外邊天冷,彆著涼了。”姐姐對著他甜甜地笑。
慕容霜卻面色冷凝,我在心裡為繁錦捏了一把汗;果然,下一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