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跟這兒說了你可別害怕。”
父親偷偷看了看奶奶,嚥了一口口水:“我和芝鳳確實一早出去,走了足足一天,走得腳板疼才把五丫放在莫安溪邊。”
“那怎麼又帶回來了啊!”奶奶手指著父母,恨鐵不成鋼地說:“把個賠錢貨當寶……”
“哪裡!哪裡!”父親搖著雙手:“媽,五丫頭養著只有倒貼的份兒,這道理我們一樣明白。”
“我們的的確確把她扔在溪邊了,這一天起早貪黑走個來回,到家還沒歇口氣,這孩子原封不動又回來了。”
父親沮喪地低著頭:“不知道是什麼人乾的,這麼缺德,給送回來。”
奶奶驚訝地張大快掉光牙的大嘴:“送回來了?!”
又瞅了瞅地上酣睡著的我,“這大晚上的,有誰看到了又送回來呢,那周圍鳥不拉屎,沒人住啊。”
我父親一個哆嗦,“媽,別是,鬼吧…”
奶奶也是一個激靈,隨即罵道:“放你孃的屁!”
“我們一路上都不帶歇的,都是帶著小跑來回趕路,但五丫頭比我們還先到家,這不是邪門兒是啥?”
父親不服地辯論了兩句。
老太太一骨碌從泥地上爬起來,略一沉吟:“不會是佛祖菩薩,看不下去拋棄親孫女,顯靈來救她吧?”
長嘆一聲後,奶奶說:“不管怎麼樣,既然送回來了,就證明已經有人知道了,再丟恐怕要落人口舌。”
看著我:“能咋辦,只有每個人從活得快死的口糧裡給這個賠錢貨再勻點兒,稍微大一點就找個殘疾或五保戶嫁了吧!”
我在他們大呼小叫的全過程裡,睡得很香甜…
因為始終那一股芬芳的香氣籠罩著我,感覺特別可靠和安全。
誰也沒有注意到,處於盛夏的時節,包裹著我的舊棉絮裡,我那簡陋的,用舊衣服拆補多次縫製的小褂子上,胸前的位置遺留著一朵粉色的桃花。
香氣就是從這裡發出的,桃花淡雅芬芳的味道,和那個被叫作赤璃的孩子稱做“主上”的男子身上的氣息一致。
:()暖愛霜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