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大步上前,滿臉溫柔的笑,在廊前牽起姐姐的手,寒境禮官笑著道: “長使大人及夫人,即刻前往寰丘壇,完成祭天拜禮……”司南驚愕地望向慕容霜:“主上,這……”
慕容霜微笑著頷首:“在此前,本座已徵詢了塗山與慕容氏兩族族老,並告知了大哥,將你與赤璃二人擬納入雪國王族御牒,因而今日需完成祭天。”
大婚之日,寰丘壇行祭天大禮,是雪國王族的傳統;狐族自古不乏有納娶人類伴侶的例子,若為狐族王室,祭天大禮與洞房夫妻之禮形成,凡人配偶即可同狐族伴侶壽數一致,同享天壽!
司南一語不發對慕容霜跪下,動容不已:“屬下擔不起啊!內心報赦,不知怎麼樣報答主上。”
赤璃小小的身體被隱藏在接親的眾人後,這時,他幾步躍上前,與赤元天君一道,在慕容霜身前徑直跪下,深黑如黑曜石般的大眼睛滿是剔透的眼淚……
慕容霜含笑將司南幾人一一扶起,拍拍司南的肩膀:“別說了,祭司和大哥都在祭禮處,快快前往!切莫誤了吉時。”姐姐身邊的我,不由握緊姐姐的手,低聲道:“寰丘壇祭天后,姐姐你與姐夫便壽數一致!我們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姐姐緊緊扣著我的手心,點點頭;她沒有言語,蓋頭下卻落下兩串溫熱的眼淚,啪嗒打在我的手背上……
接親隊伍浩蕩前行,慕容霜對赤璃和我道:“你們隨我先去一個地方……”
他牽緊我的手,竟帶我到了璽寶山,輕快的風聲與漫山風鈴木的香氣,與先前迎親的熱鬧大相徑庭。璽寶山是塗山氏的聖山,綿延炙國與雪國全景,也是慕容霜自幼最愛獨自前來的地方。
帶我們特地前來,他自有道理,慕容霜攬起我,在山間穿梭,赤璃也乖巧地沒有問話,緊緊跟隨著我們。
在一處山脈的半山腰,慕容霜站定。在高大如絨花的風鈴木林間,赫然一座晶瑩白玉鍛造的大型墓碑。
淺金色的柔美陽光,映得這氣派的墓碑周身瑩瑩發亮。
地下,是雪國親為火融建造的豪華地宮。
慕容霜不作聲,將親手採摘的一大束新鮮雛菊擱置在墓碑中央。
上面硃紅的繁體字雕篆:“輔國大將軍火融之墓”……赤璃已哭泣著雙膝跪倒在地。
慕容霜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觸控著墓碑上火融的名諱,認真又和緩地說:“兄弟。赤璃已編入王族御牒,這以後。我和星兒就是他的大哥與大嫂,兄弟,你安息吧……”
跪在地的赤璃,小爪子緊緊扣著地面的泥土,壓抑著哭得抽噎,望著他依然小小的身體,想到上世在地府與慕容霜營救我的火融,從未謀面、卻深受其恩。
我的心亦顫動不止!熱淚滾滾落下,我雙膝毅然彎曲,跪在赤璃的身旁,將他緊緊地抱住:“聽見了麼,你大哥說的話。以後,就有哥哥和嫂子了……”
赤璃再也抑制不住,“哇”地一聲兒,撲進我的懷中嚎啕大哭。
帶著風鈴木香味的風,拂動挺拔站立的慕容霜漂亮的白色頭髮,他赤金色的雙眼,始終凝視著墓碑;我柔情萬分地看他,鐵血清冷如慕容霜,勇敢無畏又有情有義的凌修殿下!
他是我放心萬分可託付的正人君子,我們相依相伴垣古不滅,得此良人,妻復何求??
從璽寶山離開,我匆匆趕去司南的長使官邸,建造清雅氣派,恢弘非常。宅邸內熱鬧非常,家丁忙得目不接暇,賓客雲集、笑語一片。
一片紅彤彤的婚房,通明的燭火映照得豪華雅潔,蓋頭垂下的姐姐端坐在床沿,我對門口的女官笑著示意,輕手輕腳摸了進去。
一拍姐姐的肩膀,她嚇一跳:“宴席這麼快結束了?”
我嗤笑不已,姐姐掀起喜